“那苏娇兰就是故意想离婚的,连结婚证都准备好了!故意激怒大国!”牛氏愤愤不平地道,“哪个媳妇到了婆家不做事?我们大梅在苏家,还给那瘫子端屎端尿呢!”

“那能一样吗?苏母那是瘫痪在床!”熊大莲压低声音说道,下意识地看了下门外。

经过苏娇兰这一宣扬,街上的人全对着他们家指指点点,如果母亲在这个时候说出去一些什么不得当的话,肯定得成为那些长舌妇的谈资,弄得她走在路上都不自在!

“你奶奶,到咱们家以后,在灶上做饭,捏了颗豆牙尝尝,你曾祖母说她偷吃,拿火钳把嘴都烙红了!三九天上睡在锅灶边,你曾祖母给灶上泼些水。”她不过是抱着那小贱人,让儿子打两下又怎么了?“我那个时候还不是怀着你大哥,天不亮就起来挑水?有一早上你大哥出生了,我没起床,你奶奶就站在院子里骂呢!没办法,我把你大哥穿好衣裳放在灶前的柴火窝里。人出去挑水去了,回来火星子掉在柴火上,差点没把你大哥烧死……”谁不是那样过来的?她苏娇兰凭什么例外?

这些事妈说过好多次了,她几乎都快会背了,奶奶是童养媳,可苏娇兰不是啊。人家是尖子生,是父母的心头肉,再说她曾祖母,那都是旧社会的事了!

“你说,大嫂这次那么生气,会不会知道她考上师范的事了?”熊大莲有些紧张地问道。

“她知道个屁!你舅爷办事,稳着呢!怎么可能会让她知道?依着她那性子肯定得寻死觅活。”牛氏说着,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

“那她怎么知道小焕人流过四回?”熊大莲略为不好意思的问道。她还没结婚说起“人流”这样的话题,难免有些羞涩。

牛氏喝道:“哪里听来的胡话?是你个小姑娘家家该知道的吗?”

训斥归训斥,但牛氏心里也很奇怪,苏娇兰怎么会知道呢?

“肯定是哪个嘴贱的跟她说了!”牛氏狠狠地拧掉了葱胡子,仿佛那就是跟苏娇兰说的人了。

“那……三个,我哥也不知道要不要……”熊大莲说得含含糊糊,不过牛氏全听懂了,再说那小兰跟儿子生的三个赔钱货呢!

“最好不要,要她们做什么?什么男女平等?都是骗人的!想骗你去他学校上学!她爹是校长,你爹又不是老师,上几年学,够买台缝纫机了。以后你不管嫁哪,娘都给你做嫁妆!苏娇兰可是高中生又怎样,还不是跟你一样,每天吃两碗饭?还不是嫁给了你大哥?”牛氏有些不屑地说道。

可二哥三哥你都让读书了啊!我也好想读书。熊大莲在内心里说。

自己生的女儿,她能不知道内心在想什么?但眼看着到中午了饭都快熟了,他爹怎么还没回来呢?

“你爹呢?”牛氏气势汹汹地问。

“好像去县城了。”

“你爹去县城了?”牛氏惊得跳了起来。

他去县城做什么?

别不是拦着让儿子不离婚吧?

如果小焕不能嫁给大国,那大莲以后还怎么嫁到城里去?

她这么耗费心思,还不是为了女儿以后打算?

可惜女儿并不理解她这番苦心,还时时为苏娇兰说话!

丈夫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大事上还得熊成业说了算,他要真不许长子离婚,这婚就离不了了。

“你怎么不早说呢?”

她朝女儿埋怨道。

熊大莲皱皱眉头,不高兴地道:“街上人都在说,我出去的时候都听到了,她们看见我去了,就不说了!都在说小焕。”

“说小焕什么?”牛氏追问道。

“说她……流产了!”熊大莲意外地恼怒。

丢死人了!

她都快被别人指责的抬不起头了!

“放她娘的狗屁!”牛氏怒骂道,但心却沉了下去。

难道这事是真的?那小贱人早上这么说,现在女儿也这么说。

刘焕真的流产了四次?

牛氏内心隐隐有些不悦,板着脸道:“你先在家,我出去一下。”

熊大莲看着牛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家门,拐进了二叔熊大壮家。

张氏正在厨房做饭,见她来了,不冷不淡地说了声,“来了。”

牛氏自顾自在灶前土胚上坐下,往灶里续了把柴,抬头用十分笃定的声音问张氏:“张妹,你知道小焕流产了四回?”

张氏头也不抬地翻炒着锅里的菜,头也不抬地道:“知道啊。”

“那你不跟我说?”

“大国没跟你说?我看小焕天天去你家,以为你早知道了叫呢。”

“我……我……谁知道……会有这种事!”牛氏被噎得半天不能好好说话。

什么叫她早知道了?

她早知道了,会让他们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

这下完了!

“大国单位的领导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对大国有意见,都怨我,不该让那个到家里来。”牛氏喃喃道。

谁会晓得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小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这肯定不是真的!

“你不会跟我开玩笑吧?如果是真要流了四次刘家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牛氏仍抱着一线希望。

张氏母家姓刘,跟小焕的爹刘秀发是表兄妹,这事问她再合适不过了。

“我大表哥跟她说了杨铛一户姓李的人家,快要成亲摆酒席了,她跑了!”张氏摇着头道,“我跟你说了几次了,叫你不要理她,你偏不听!”

”这么大的事,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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