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的老丈人不简单?”
李牧看着远去的高昌使团,喃喃嘀咕。他本以为鞠智盛会说出张天爱与他的婚约,借此来恶心他一下,却没有想到,鞠智盛会着重点出张勋。
对于自己这个老丈人,李牧着实了解不多。在张天爱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在张天爱的口中,她的父亲是一个有旧伤在身,为了寨子殚精竭虑的老人形象,实在是听不出哪里有‘不简单’的感觉。
其实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知道,身为陇右三大马匪之一,张勋必然是个人物。只是鞠智盛为何特意点出呢?难道还有隐情?一瞬间,李牧甚至想追上去问个清楚明白。
但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有什么意义呢?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老丈人,有张天爱的关系,张勋也算是自己的一个亲人了。就像白闹儿,曾经李牧烦他烦的要死,甚至为了躲他不惜搬家。但最终又如何呢?
老婆能不能不要?不能。女儿能不能不认爹?也不能!这就是一个没法选择的事情,但是能选择的是,孰强孰弱。
翁婿关系就这么回事儿,谁牛逼谁说了算。李牧如今很牛逼,白闹儿还不是伺候大爷似的伺候着?以前的所有毛病,硬生生全改了。现在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骂白巧巧,让他说女婿的坏话,他也必然是不肯的。
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李牧爬上马背,正要开溜,忽然看到高公公笑眯眯地摆手。李牧叹了口气,从马上下来,来到了李世民的銮驾跟前。
“陛下。”
“上来,朕有事问你。”
李牧大惊:“天子的车驾,臣怎敢……”
“废什么话!”
李牧闭上嘴巴,抓着车辕上的龙首,爬到了车上。高公公摆手示意了一下,仪仗启程,缓慢地动了起来。
李世民冷冷地瞥了李牧一眼,道:“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入宫啊?”
李牧一脸茫然,道:“陛下,是您不让臣进宫啊。那日臣带郑氏母女出宫时,您传旨说让臣快滚,没有召见,不要随便进宫……臣谨遵陛下旨意,因此才不敢入宫。”
李世民一窒,狠狠瞪李牧一眼,哼道:“狡辩!那都是多少日子的事情了?朕的真实心意如何,你能不知?你少装傻,这几日‘云龙将军’威风的紧啊,假传圣旨的事情都敢做了,真是不把朕放在眼中了!”
李牧听他提起‘云龙将军’四字,立刻明白李世民什么都知道了,不敢再装,嘿嘿赔笑道:“陛下,您许臣任命六品官员的权力,就差一品,也没差多少。再说也不是外人,大个儿是臣的兄弟,又是河间郡王的义子,要是只有区区六品,河间郡王知道了,还不得觉得陛下凉薄呀?臣琢磨着总不能让河间郡王挑理,就大胆了一次,封了个五品,但臣体谅陛下呀,多出的俸禄,臣自掏腰包就是了……”鬼夫难缠,妾有冥胎
李牧暗骂一声,要是从内帑出,那我可真是从左口袋掏给右口袋了,当即道:“陛下,您是不是觉得内帑的钱无穷无尽呐!就算是无穷无尽,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如今一切都只是个开头,那天我不是说过了么,还没到看见回头钱的时候呢。陛下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工厂不建了,就当没这回事,啥时候等有钱了再说吧。”
“你急什么,朕不是跟你商量么。”李世民见李牧急了,赶紧又把话拉回来,道:“这也是实在没辙,国库没钱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效仿前朝,横征暴敛吧?要不,你给出个主意!”
哦,这是想把皮球丢回来。国库没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量我也没辙,就得从了你哈,真是小看人,这就想难倒我?
李牧从容不迫,道:“陛下,臣有一计。”
李世民颇为意外:“你有办法?”
李牧凑到李世民耳边,嘀咕了一阵。李世民紧锁眉头,道:“这样三省六部会不会打起来呀?”
“陛下,打就让他们打去。这就像是居家过日子,若不算计着来,花了多少钱心里都没数。没了钱就伸手要,永远有恃无恐,永远不担心,这样下去多少钱能够啊?是时候立个规矩了。”说完,李牧还不忘嘱咐,道:“臣就是出个主意,怎么办还得是陛下拿主意,不过话可说在前头,若是陛下如此做了,千万可别说是臣的主意呀。”
“怎么?”
“太得罪人了,臣惹不起。”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还有怕的时候?你把御史台折腾这一番,谁还敢弹劾你了。”
“陛下千万别这么说!”李牧赶忙打断李世民的话,道:“您还不知道吧,御史台虽然被臣折腾够呛。但是主力未损呐,臣本来觉着,那样的查法,除了魏征之外,所有人都逃不过去。谁曾想王境泽那厮竟然是又一个魏征,就像那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与魏征是御史台的主力,俩人都没下手处。而其他人,经此一事,可是被臣得罪惨了。本来还有几个犹犹豫豫不敢太过于针对我的,经过这件事,也都豁出去了。臣得到消息,那日我抄完了家,这群御史就都去了王境泽的家中,密谋了很久。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找臣的麻烦了,这几日臣都如履薄冰,生怕被他们抓住了把柄。”
李世民眯起眼睛,悠悠道:“看来你还布下了眼线?”
李牧煞有介事,道:“不能不小心啊,臣使了点小钱,买通了二十余住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