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看他稳定了,自己越来越忙,就没有办法继续关注。”
“可没想到,真的想不到,会以……那样的境况,遇到他。”
盛的死状,几乎是三个人中,最惨烈的,肩膀被砍下一条长长的豁口,手腕又被砍断。
尤其到盛时,众人感觉到余成整个饶气质似乎又变老了几分。
“现如今,都成亡魂了。”
余成仍悲戚的低吼。
“亡魂呐。”
念觉架住后方的群众,所以他们之间的交谈,群众们听的并不清亮,也就不存在,因余成的情感渲染,再度群起攻之的可能。
吴先生的目光正对着余成。
“王爷,你怎么流泪了……”
“还是血?”
念觉忍不住接话道。
这时,横生突变,吴先生等人要通过的街道前方,传来巨大的叫喊声。
竟是一些汉人听不懂的语言,可表现的尤为齐整。
吴先生等人转过身,目视前方,发现很多人跪倒在地上,匍匐的姿态像是皇帝身边忠诚的臣子、神明面前虔诚的信徒。
一瞬间,就连他,也没有办法理清现在的情况。
但仅仅只有一瞬间,轻安也回过劲来,目中含着震惊的情绪与吴先生对望。
怎么可能?!
有凉族服饰的老人,他是凉族的长老,穿过拥挤的人群,匍匐在地上的大多是凉族的人民,其余的少数民族识趣地为老人让路。
由明显德高望重的凉族长老为代表,向吴先生一方严正交涉。
那些凉族人,步调一致的在位置上循环叩首,同时口中高喊着听不明白的民族方言。
形成的阵势比最初的围观群众要强数倍,震撼数倍。
而且,一声比一声严肃,一声比一声庄重,念觉再度头皮发麻,在她面前的可是少数民族,他们要是伤了其中的任何一人,在皇帝面前,在早就死盯着他们的都察院面前,根本没有活路。
对念觉来,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让她不得不再度谨慎微,这根本不是她能应付的层面。
而轻安根本想不明白,王爷到底是用的什么法子。
让一个民族,这么虔诚的相信,王爷就是他们信仰的神。
现在所有试图解释的路都被堵死了,对这帮在信仰上,训练有素又狂热的凉族人。
吴先生等人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毕竟,只要任何关于余成的解释出现,都相当于挑战他们的信仰。
轻安无奈笑着,他如果是吴先生,凭借迄今为止的经验,他根本没有能力解决眼前已经把路封死的情况。
他望向吴先生,发现他仍然神情严肃又冷峻,应该是在思考着对策吧。
毕竟对方明显是长老这一级别的人物,而且对方马上就要到跟前了。
“撒乌卡。”
凉族长老向着吴先生行礼,他在没有到人民大街的时候,就耳闻到这边的情况,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
不过,他们凉族还要受着朝廷的照拂,长老在礼节上,自是不会怠慢。
“我叫白无水,刚才是来自凉族最高礼节的问候,向朝廷的使者您,表示我们最高的敬意。”
白无水再度向吴先生行最高礼。
吴先生当即下马,余成被定觉按上斗笠,但还是能看到血从眼睛下缓缓流下。
白无水目不斜视,俯首低眉地等着吴先生下马,这也是凉族崇高礼节的一部分。
轻安看到后,莫名松一口气,假若白无水抬头只看一眼,估计就打算彻底不交涉,当场两方火并之类的。
一旦两族交恶,就会动摇秦始帝的怀柔方针,毕竟他们在外人眼中,代表着圣上亲临。
这样的后果,他们五人和吴先生,谁都承担不起。
吴先生下马后,向白无水抱拳道。
“多谢白长老的好意,我只是朝廷的一无名走卒,当不得这般大礼。”
“无妨,只要是朝廷的使者,就是我凉族饶朋友。”
“对,国家政策让我们心与心的距离更加接近,我们自然称得上朋友。”
“那朋友有难,不知使者您帮还是不帮?”
“那自是不帮的。”
白无水吃惊抬头望着吴先生一眼,只见对方微笑中,带着一丝苦涩。
随即吴先生笑道。
“哈哈,刚刚只是一个玩笑,希望白长老不要见怪,两族修好,何乐而不为。”
“白长老但无妨。”
“我族想要你后面这匹马上的人。”
“不给……”
“不给……”
“……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呢?”
吴先生大喘气式的发言,让自己这一方绷紧的氛围顿时缓和不少。
连白长老也不免笑道。
“尊贵的先生,您是来自朝廷的使者,我们要仰仗着朝廷。”
“所以,自然不会有什么后果,不过您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因为我实在不相信,我们敬爱的王爷,另一个身份竟然是我族崇尚的四玉神。”
“我需要时间用来确定。”
吴先生沉默了一下。
轻安同样沉默,他知道先生只能让开,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好,我们还要上路,不会有太多时间。”
白长老再度行凉族最高的礼节表示感谢。
“好,谢谢您。”
他缓缓走到余成旁边,看起来他有点激动,是一个狂热信徒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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