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子县,县衙之内。
呼延翼有些焦急地在会客厅中踱来踱去。双手不停地搓了搓去,时而还在背在身后。不停地往会客厅地内堂望去。
“世子殿下可否起床?”呼延翼等地实在是难受,不由语气不善地朝着守在厅中地护卫问道。
护卫到是不敢生气,只能讪讪的笑了笑,回应道。
“回禀国舅,世子殿下此时尚未醒来,依旧还在酣睡。”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呼延翼等的是度日如年,不由得几步踱到了门口,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已经是日上三竿。心中不由得又是一叹。
刘和睡得很惬意,伸开双臂做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一觉他睡得异常香甜。
刚刚可是做了一个好梦,好的让他有些不愿意醒过来。
睡梦中他父王对此次右路的攻势特别大加赞赏,自己因此直接便被立为了太子。刚刚他父王也因为年事已高,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自己眼看马上就要成为大汉新王,美丽的单夫人,成为了自己的新王后。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可惜不知为何,一醒来就再也接不上了。只能是悻悻的睁开眼睛。
打着哈欠随口喊道,“来人,替本世子更衣。”
一旁服侍他的亲卫立刻从屋外推门而入。麻利的给刘和穿上了衣裳。
刘和眉目微微一皱,心中暗自叹气道,“粗手粗脚,好怀念府中那些侍女柔嫩的小手啊!”
亲卫给他穿衣完毕,低头微微的说了一句,“殿下,国舅在外等候多时了!”
刘和很是不在意的继续眯眼静立,瞥了一眼一旁欲言又止的护卫:“等便等罢,不急?这老家伙就会在本世子耳中唠叨。不会有什么好事!”
“世子殿下,小人看国舅今日好似特别着急,与平日那四平八稳的模样有些不一样啊!”
“哦,这老家伙竟然这么着急!那本世子到是要好好看看……!”
……
刘和不紧不慢的信步来到会客厅,远远就呼延翼正来回的走来走去,步伐急促,神情紧张,不由又嘴角又是一笑。
远远就朝呼延翼喊道,“舅父,何事这么急着找某?实在是抱歉,昨日多喝了几杯,有些失礼失仪,实在是愧对舅父平日之教诲!”
呼延翼见刘和终于来了,虽然很想继续唠叨几句,但一想到此时营中出现的情况,任何心情都没有了。
心中一紧,疾步走到刘和耳边低声道,“世子,大事不妙,今早营中不少士卒出现上吐下泻,昏迷不醒之状。军中郎中初步诊断,恐怕会是瘟疫!”
“瘟疫?”刘和一听,大惊失色,不由得尖叫出声。
呼延翼带来的消息,不由得他不害怕,瘟疫可以在任何时代,都是最恐怖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大晋时代,瘟疫代表的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死亡。
一旦染上,只有死路一条。不会因为你是平民或者世家就区别对待。而且传播速度快,感染速度也快,不用几天,所有人都可能死光光。
一见刘和惊的大喊,呼延翼直接是一把刘和的手,赶紧低声说道,“还请世子赶紧收声,此事关系重大,一旦泄露了消息,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刘和脸色惨白的点了点头,嘴唇微微颤抖,看着呼延翼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舅父,何以会出现瘟疫,昨日不还好好的吗?”
呼延翼毕竟年龄在那里摆着,经历的大风大浪也较多,倒也还算镇定。他来找刘和,就是准备与他商量一下对策。
“世子勿慌,此事暂时只是有一些瘟疫的症状,军中郎中并有确诊。不过我等要早做安排,以防万一。”
顿了顿呼延翼皱眉说道,“至于为何会出现如此情况,某也只是猜测。应该与昨晚吃的的牛羊肉有关。”
刘和一听,有些诧异的说道,“昨晚的牛羊肉?舅父的意思……,可是那陆逐部的人在搞鬼!既然如此,何不将将那些人即刻抓起来,严刑拷打,一问便知!”
呼延翼既有欣慰,又有无奈的说道,“世子说的极是,某也早已派人去抓陆逐部的人。可那些人已经不知去向,问各营士卒说是昨天晚上那些人就出营离去。”
刘和一听,有些不满,眉头皱的更是厉害。沉吟道,“竟然逃了!如此看来,必是那些人无疑。”
抬头看着呼延翼,轻声说道,“舅父,看陆逐部此次的行事,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明显是蓄谋已久,有意针对。”
顿了顿,“既然如此,某估计瘟疫之事,肯定也是真的。陆逐部花如此大的代价,那么多牛羊,应该不会与我等开个玩笑就算了!”
刘和眯了眯眼睛,同样靠近呼延翼的耳边说道,“舅父,依某之意,瘟疫之事,已经是已成定局。最好是把已经感染的士卒直接都处理掉,免得波及我等?”
呼延翼一听刘和此言,心里一怔。心道,“没想到自己的外甥如此狠心,如今瘟疫之事,只是有一些迹象,就决定快刀斩乱麻,倒也颇有一番大丈夫的豪气。”
原本还准备劝说他不能妇人之仁,看样子自己完全不用操心这个事情。不由得心里是一阵点头和欣慰。
“谁说自己的外甥不像匈奴人了,虽然他读了那么多汉家典籍,如此看来,骨子里他还是一条狼。”
应声道,“殿下之所思,正如某之所想。瘟疫之事,非同一般。容不得半点不由人。这个时候可不是讲仁义道德之时,必须当断则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