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吾在秦正的帮助下,终于站起了身来,刚刚大战之时还没有感觉,此时却是疼的有些呲牙咧嘴。
但还是强忍着痛疼,开口道谢道,“吾乃北屈县县尉李吾,在下先谢过这位将军的救命之恩。只是不知大人可有凭证。”
秦正此时也看到了李吾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心中暗叹一声,“这么多伤,小强啊这是!看刚刚那情形还准备冲锋啊这是。猛人!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收入囊中才行。”
想到这里,不由得更是上心,先是大声喊到,“李能,速速那绷带和金疮药来,给李县尉上药,拿某的那份。”
“李县尉先包扎一下伤势。至于某之身份,很简单。喽,有印信为证。另外也有任命状,如果李县尉需要查看,某便命人取来。”
说着把自己系在身份腰牌摘了下来,递给了李吾查看。
李吾有些尴尬,刚刚他也是顺嘴就说出了那句‘可有凭证’之语。但还是接过秦正递过去的身份腰牌,仔细查看了一番。直见那腰牌之上写着“鹰扬将军秦正”六个古朴字样。
这样的腰牌自己也有一块,只是上面的字不一样,另外也要小上很多。一看花纹样式,确实是同出一源。
便不疑有他,直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大人,还请发兵,速速救援北屈县百姓。”
秦正赶紧上前一把扶起李吾,同时朗声不紧不慢的说道,“李县尉不用急,先包扎一下伤口,吃点东西,再跟本将细细道来。本将麾下已经去抓刚刚与李县尉作战的胡人。料想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稍等片刻。”
“更何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救援北屈县也还需李县尉带路,汝此时可是伤势不轻啊!这些都急不得!”
……
北屈县,位于平阳郡西北,距离平阳有200多里。原本就很萧条和破败的县城,如今更是破烂不堪。
都已经三天过去,一些地方还在不停的冒着青烟。街道一些僻静处,还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的尸体,只要一有动静,成群的苍蝇就会嗡嗡的到处乱飞。一股尸臭味,弥漫在整个北屈县城。
此时在北屈县县衙之内,拓拔青叉着腿坐在案几之上,一手拿着一个酒樽,醉眼迷离、满脸鄙夷的看着堂下之人。
拓拔青是北屈县以北,青狼羌的一个头人。青狼羌听着好似很威风,其实就只是一个小部落。但在北屈县却算的上一股大势力了。整个部落有人口近4000余,战士有500。这一次攻击县城,抢秋粮的行为就是拓拔青发起的。
拓拔青从小就喜欢听他那已经故去的父亲,说部落的故事。在故事里的青狼羌很强大,比起现在,起码大了十倍不止,至于到底是怎么强大,拓拔青不知道,他父亲也没有说清楚。
但这个事情却也是让拓拔青印象深刻。所以拓拔青从此就有了一个梦想,他要把部落搞得如凉州白马羌那般强大,下定决心要恢复祖先的荣光。
当然他父亲的故事中,还有很是强大的汉人。据说还有一个姓段和一个姓马的家伙,杀了很多的羌人,灭了无数的羌人部落。青狼羌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衰弱。
不过强大的汉人已经成了昨日黄花,如今坐拥天下的是晋人。对于晋人,拓拔青是嗤之以鼻的。不仅青狼羌部落里,有许多的晋人奴隶。他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晋人。对他而言,晋人就是羊而已。
此时他脚下正好有这么一只羊,还是一只大肥羊!一个肥胖如豕的家伙,正撅着大屁股,替他舔了满是泥土的靴子。
“大人之宝靴,小人已经清理干净了!还请大人检阅。”跪地舔靴之人,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谄媚的对拓拔青说道。
拓拔青微微撇了一眼,继续喝着酒。在他眼中,这酒可比眼前之人,贵重多了。随脚一踢,把这胖子便踢到了一边,继续又喝了起来。
说话之人正是北屈县的县令。这三天下来,他感觉自己犹在噩梦之中。自己好不容易拖关系,凭着自己也是世家子弟的原因,当上了这北屈县令。
如今才两三年的时间,竟然就发生了如此之事!早知道先前就离开了,反正也已经捞够本了。可怜自己只是再想看看能不能把那些泥腿子都卖出去,为什么就这样倒霉呢?
感情他如今还在可怜他自己,却是一点也没有可怜可怜那些被他搜刮的百姓和卖给胡人做仆役奴隶的真正可怜人。
刚刚被踢了一脚,很疼,但他却是不敢抱怨,起码自己如今还活着。那跟他穿一条裤子的县丞,两天前就死了,被一刀削掉了脑袋。家中的妻女更是可怜,这两天不知被多少胡人“光顾”。
他可不想因为惹怒这个胡人,被砍掉脑袋。幸好自己的妻女不在这里,到是没有这个担忧,如今只希望谁能来救救自己。
“报……!”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拓拔青正喝的开心,有些朦胧的眼神中,仿佛已经看到了青狼羌在他的领导下,越发壮大。就连白马羌的首领都巴巴的把白马羌最美丽的女人送过来给自己做妻子。此时自己正要与神女共赴巫山之时,竟然来打扰自己。
不悦的看了看来人,“咦,竟然是自己留在部落中的一个小头目。”
不由得诧异问道,“汝不在营地待在,跑到此地来作甚?”
但见那人神色惊慌的说道,“头人,不知从何处跑来了一部人马?如今正在攻打老营,还请头人赶紧回去救援,迟了,青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