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伐原等人兵败的消息与当天旁晚传到了勒准耳中,随着这则消息一同回来的还有几十人已经已经惊慌失措的铁伐部战士。
铁伐部的失败,让勒准对其他两路也已经没有报已希望,果然,不久之后,那两路人马也并未有逃过失败的命运。
而在详细询问了所有溃兵的整个经过后,他竟然只是平静的挥挥手,便让人把他们带了下去。
不过大半夜从他营帐中传来的咆哮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勒准此时心中的愤怒。
勒准已经准备放弃攻击,他现在也觉得自己侄儿勒康说的很对,“不值”。这样在这里耗着,很明显就是不值。
晋军营寨已经不是轻易就能攻陷了,他们设营的位置实在是太好了。无论你有多少人,一次性就只能上那么多。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带路的向导,可以帮自己从别处绕路到后方和侧方攻击,却又出现了一些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丛林猎手,专门偷袭他们。这样还怎么玩。
匈奴人是天生的骑手,骑马作战,才是他们喜欢的方式,现在不仅要步行攻城,还要在树林里穿行,有了这次铁伐部等倒霉蛋的前车之鉴,没有人会再去尝试。除非他勒准想逼反所有人。
……
河东安邑县城外匈奴大营。
刘聪接到了两份信使急报,一份是从垣县传来,一份还是勒准那边的战报。
据勒准所说,南边那里依然没有进展,吴山的僵持战继续在上演。刘聪是嗤之以鼻,不过看在勒准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的份上,倒也没有破口大骂。只是轻轻的拿起,又轻轻的放在了一边。
而垣县那边,却是让他眉头紧皱。嘴巴抿成了一条缝。拿着信件的手,渐渐握成了一个拳头,最后狠狠的一拳,砸在了身前的案几上。
他原本以为围住安邑城,刚好可以吸引晋军来救,毕竟孙子兵法也有云,攻城乃是下策,攻心放为正途。原本自己就是想通过击败援军来摧毁安邑守军的士气,做到不战而屈而人之兵,却不想先是遭遇西凉铁骑的攻击,现在还有一部不知道哪里来的部队偷袭了屯粮地。
自古以来,最毒不过于断粮,这可是这是一个狠人啊。
“刘乂那个废物……。”刘聪狠狠的骂道。
“看样子,自己也不能在安邑干等了,现在军中粮草已然不足,再待下去,恐怕是有过无功了。不行,自己好不容易在河内立下了功劳,不能在河东丢了。现在退兵,完全可以是刘乂的问题,是他丢了垣县,是他丢了粮草辎重。对,都是他,原本就是个废物,估计父王这次怕是不会轻饶了他……。”
……
并州上党郡黎亭,刘渊行宫。
其实也就是一个稍微好一点的房子。书房之中,刘渊对着跪在地上的刘乂就是一通臭骂。
“你个孽畜,想孤将如此重任交于你手,你竟然……。”原来刘乂自垣县粮草辎重被烧之后,直接是一溜烟北上穿过太行,就回到了黎亭。
其实原本刘渊也并不是在此,主要是因为去岁与司马腾的几次大战,耗空了好不容易攒下的粮草。
加之因为并州其他地方大旱,特别是他汉国的临时国都离石。在那里一度就连麾下文武大臣都没得东西吃,要养活那么多军队又谈何容易。这才带着一家老,选择到黎亭就食。
估计也是为了减少粮食消耗,在今年的年初派出刘聪和石勒,可谓是一石数鸟。
可惜最好的计谋碰到糟糕的执行者,也徒呼奈何。
刘乂白天一回到黎亭,径直就去找母亲单夫人说明了情况。看到儿子一副狼狈的模样,单夫人一种心疼,但作为部落酋长的女儿,对于粮草辎重被毁,自然也是知道一些轻重,随即就带着儿子一路找到了刘渊哭诉求情。
看着跪在自己脚下这个最年幼的儿子,又瞄了瞄同样跪在一旁,身材妙曼,妩媚动人的年轻妃子。哭哭啼啼,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让自己心疼。
而刘渊虽说在大骂刘乂,但这更加显得是一种望子成龙不成后的挫败感,和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之语。已经年近六十的刘渊,也不再像年轻时那般果决和杀伐,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罚。
首先当然不可能杀了他,不说自己的儿子,自己舍不得,就是单夫人那里,也说不过去。此时他也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定计之时的得意,反而是头大如斗。不过也不是如刘聪所想的那样,让刘乂如何。
“看样子还得想个办法给这个孽畜填上这个篓子啊!”刘渊无奈的如是想到。
可怜天下父母心,又有几个父亲真的能做到铁面无私,一视同仁。不都是在扮演着擦屁股和清道夫的角色!
不过如此大事又如何能轻易抹平,自己儿子那么多,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何况攻略河内、河东,再取关中,最后东出函谷关下洛阳,灭大晋的方略,是自己和一众臣下,几年前就定下的战略部署,才刚刚开始有了一个好局面,这一下被他直接就搞砸了。
没有一个交代,以后如何让他人信服,还怎么带兵,怎么让别人尽心为你出谋划策。
“唉,慈母多败儿啊!自己也是,一把年纪了,竟然最后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
不管匈奴刘渊、刘聪父子是如何烦恼,此时秦正却是欢欢喜喜的一路平安回到了吴山营寨。
等他到时,勒准已经按照刘聪的命令,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