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如此了,说再多也是无益。
“那个小孩子如何了?”
“受了惊吓,现在被我藏在了城外的庄子里静养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我找了几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陪着呢。”
“一个稚童,怕是什么也不知道。罢了,你救他一命,也算是行善了。”
此时余笙脑子里闪现地,却是当年的那场大火,以及那些命丧于恶徒之手的族人们。
那些族人们的哭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眼下,此事也算是进入了一个死局。不过,既然做过,总会留下痕迹的。我听说,顾将军已经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所谓新的突破口,余笙自然知道。
其实,就是将之前左统领的所有上峰都严查一遍。
可是官场之上,这种关系错综复杂,仅是将这些关系捋顺,只怕没有十日八日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再去一一详查了。
“年思通曾经是他的上峰,只不过,表面上看,两人的关系一般。一直以来,提携他的,都另有其人。”
“所以,这一次,年思通不仅铲除了后患,还能将视线移到别人的身上去,这人的心思可真够狠的!”
“笙笙想要如何做?”
余笙沉默半晌,许久,她才抬头看向他,“海城的密信。”
“嗯?”赵承初愣了愣,看到余笙眸底涌动的光,突然就明白了。
“你是说,海城密信的出现,并非偶然,还有,能推动整件事情的人,极有可能就在海城?”
“其实,有官兵曾入侵神女岛,在海城早就有所流传,可是在这个时候,集中地爆发出来,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赵承初明白她意有所指。
只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在暗中谋划的人,心思缜密,其智谋远在你我之上。从最初的流言一直到现在,几乎是每一步都是在按照他的计划在走。”
经她这么一提醒,赵承初也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的确是有一种在被人推着走的感觉。
“那个人,兴许不及你聪慧,可是却一定是筹谋许久了。”
余笙仔细地想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发展到这一步,皇上想要息事宁人,已经是不可能了。
所以,对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地只是为了让皇上能还神女岛一个公道吗?
“如果,连旱灾也是在对方的筹谋之中呢?”
余笙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赵承初正在走神,一时没有听真切,“你说什么?”
余笙却没有再重复,而是微微摇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从一开始,就被她给忽略的。
是巫族吗?
推演出了将有大灾降临,所以才精心策划了这一切?
不知为何,余笙觉得心口有些痛,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是太残忍了些。
事情的发展,的确是有些失控了。
皇上兴大狱,都没能转移得了朝臣和百姓们的视线。
特别是在海城及其周边,对于朝廷的不满之声,似乎是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指出,这一切都是因为李氏一族看不惯神女的神通,所以才故意想要戕害其全族。
当然,这种话,也是因着天高皇帝远,所以百姓们才敢说说。
京城,是万万没有这等胆大之人的。
只是,年思通身为曾经的左统领上峰,自然也在调查之列。
对此,年思通倒是表现地极为淡定,一脸从容。
毕竟,他与左统领共事的时间较短,而且也没有什么私交。
几乎是无人怀疑到他头上。
所谓调查,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余笙却在此时,盯上了秦氏。
秦氏收到了神秘的纸条,一颗心几乎是要提到了嗓子眼儿。
对方送来的,不仅仅有短信,还有儿子的一样信物。
若是自己不肯赴约,那年文远便性命不保了。
她的长子已经出事,这辈子都与官场无缘,再无前途,为此已远走他乡。
若是这个儿子再出事,那她就真地活不了了。
秦氏带人出府买了一些东西之后,便找了借口,打发了几个下人,只带了随身的两个婆子,说是要去梨园看看。
梨园是不许有私人护院入内的,故而,那些护院们也便乖乖地候在了外头。
而秦氏则是直接带人自梨园的后门出来,一路绕了几个弯,出现在了一处平民区。
这等地方,房屋老旧,而且时常看到街边有一些衣衫褴褛之人,委实有些嫌弃。
三人正在四处寻找着,眼前便出现了一位身着青衣的姑娘,只是戴了头纱,看不到其真容。
“可是年夫人?”
秦氏立马警觉起来,“你是何人?”
“年夫人可是为了年公子而来?”
秦氏到底是有些沉不住气了,“正是。”
“请随我来。”
青衣女子不卑不亢,而且气度不凡,倒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姑娘。
秦氏心头存有狐疑,却也只得跟上。
刚拐了弯,三人便被人围上,然后蒙上眼,被人拿了绳子牵着,又走了许久,闻着了一股子的酒香味儿,这才被人叫了停。
秦氏的鼻翼微动,这酒倒也不像是什么上等的好酒。
倒更像是那种铺面里头常卖的女儿红之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引我来此?”
秦氏心底虽然慌乱,可也并非是毫无准备,所以,倒也没有表现地太惊慌了。
“夫人好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