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垂了眼眸,看来,对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没打算给对方留活路呀。
噬骨草?
若是这剂量加地大一些,欣贵人毁掉的,可就不止是一张脸了。
“皇上,欣贵人那里已经包扎好了,只是她哭闹着说自己是被人陷害的,想要求见皇上和太后娘娘。”
皇上沉吟一下,然后以眼神来请示太后了。
太后面上微冷,“让她进来吧。正好,哀家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给哀家送上这样一份大礼。”
欣贵人被再度带上来,头上缠着密密麻麻的棉布,“皇上,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呀。是姜美人,是姜美人要害臣妾!”
被点到名的姜美人心头一跳,立马站了出来,“欣姐姐怎地如此无状?我几时害你了?”
说完,便又转身跪好,“皇上,臣妾是被她冤枉的,还请皇上明查。”
皇上只觉得头疼。
敢情这又是一出后宫争风吃醋的戏码?
“分明就是你这个贱人嫉妒皇上这几日留宿于我的宫中,所以才会陷害我。你,你之前故意羞辱我也便罢了,还故意拿了玫瑰露来给我用,我就是用了那个,所以这脸才毁了!”
所有人神色一凛,皆看向了看似弱不禁风的姜美人。
毕竟,刚刚太医也提到了,在欣贵人的住处,的确是找到了带有剧毒的玫瑰露。
“皇上,臣妾冤枉。今晨,欣贵人来找臣妾说话,正好看到了臣妾妆台前摆的玫瑰露,便问及是何物,臣妾便都如实说了。欣贵人话里话外,就是她位分比臣妾高,有这等好东西,却不知孝敬于她,是臣妾不懂事。故而,臣妾才万般不舍地将玫瑰露转赠于她了。那玫瑰露被她拿走之前,已是用过几次的。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请太医再查。”
余笙垂眸,唇角微微勾起。
这位姜美人,不经意之间,却是说出了几个重点。
第一,便是这东西是欣贵人自己非要的,可以说是强取。
第二,在此之前,她自己也用了那玫瑰露,并未曾有半分不妥。
如此一来,欣贵人指责她要毁容杀人的说法,也便不成立了。
“你胡说!你之前何曾这般好声好气地与我说过话?为何今日却偏偏改了姿态?往日你在宫里如何,你自己不清楚吗?这宫里头的姐妹们也是知道你的跋扈的。今日,你却如此地好说话,将东西转赠于我,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欣贵人如此一逼问,倒是又将姜美人给推到了一个可疑的高度上。
杨德妃默默地看着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斗争,暗道一声愚蠢。
太后则是突然出声,“什么玫瑰露?”
皇后闻声立马回道,“回母后,应当是德妃妹妹送的东西吧?”
杨德妃不徐不疾地站了起来,“回娘娘,那玫瑰露是臣妾自己做的。您可还记得,去年春的时候,还给您用过一瓶,您还说是好东西,又说自己年长了,不必浪费这些物什。”
太后怔了怔,“好像是有过此事。”
“后来,臣妾闲来无事,便做了一些,发现果然是有养颜之功效,便都给各宫各院的姐妹们送了一些。皇后娘娘和贵妃姐姐也都是用过的。”
一直未曾出声的封贵妃此时也不得不说话了。
“回娘娘,德妃妹妹说的不错,臣妾今日也有用。事实上,自打去年开始,臣妾便一直有用着德妃妹妹送的玫瑰露。”
皇后亦跟着点头,“正是如此,母后,儿臣也是用着的。”
如此一来,这下毒之人,自然不可能是杨德妃了?
皇上却微敛了神色,“德妃,你确定这东西送出去的时候没有问题?”
“回皇上,臣妾自来小心。每次送东西到各位姐妹手上,都会先前太医给验过的。而且,刚刚姜妹妹不是也说了,那玫瑰露,原本她自己也用了几次的,只是今日才转给了欣贵人。想来,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吧?”
仔细想想,的确如此。
这下毒之人,自然不可能是杨德妃的。
不说宫里头这么多人在用,只说她每次都让太医小心地检查过了这一点,就足以排除她的嫌疑了。
另外,那姜美人的可能性也不大。
毕竟,是她自己也在用的东西,而且,今日是欣贵人自己主动上门,又主动讨要的,这姜美人又怎能事先就安排好了?
事情,一下子似乎是进入了一个死局。
好像所有人都没有可能性。
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更为古怪了。
“皇上,臣妾突然想来,想妾自昨日之后,便不曾用过那玫瑰露,兴许,兴许是有人想要谋害臣妾,不想,却误伤了欣姐姐。还请皇上详查,臣妾身边的宫人,也都有可疑之处。”
不少人对着这位姜美人,都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眼神。
这位姜美人如今自己主动揽下责任,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呀。
既能摆脱了自己的嫌疑,同时,若真有人在暗中伺机害她,这一回,还能一并给除了去。
不知是不是皇后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姜美人在提及身边人时,她在向杨德妃挑衅。
皇后的心头跳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姜美人是个搅事精。
好好的一场宫宴,弄成这个样子,还让这些臣子们看了笑话,成何体统?
“皇上,兹事体大,又牵扯后宫,不若,先将她们都带下去,再命人细查。今日扰了太后的兴致,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自会给母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