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右相黑眸一凛,最后还是摆了摆手,起身朝着院子里走去,似乎并不想见到任何人,将这里交给了容夫人。
不一会,水晏师就进了内堂。
压抑的气息几乎令人无法喘息。
容府的白幔还没下,又升起,府里的气氛能好那就怪了。
“容夫人。”
水晏师特地穿了件十分淡素的衣服过来,上来就给容鸻上了三柱香,扔几片冥纸,祭拜算是过去了。
容夫人对容鸻也不上心,所以对水晏师的表现倒也没有挑理。
“你有心了,鸻儿若是地下有知,也瞑目了。”
容夫人敷衍的说。
水晏师道:“容夫人节哀。”
“委屈你了晏师,”容夫人长叹一声道。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看开些就是。”
水晏师和容夫人叨唠几句没营养的话就离开了,自己过来,已经代表了整个左相府,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总不能小辈去了,让左相府的长辈过来祭拜吧。
所以纳兰夙才会让水晏师走这一趟。
纳兰夙为了左相府很是用心良苦啊。
看水晏师离开,容夫人哼笑了声,“倒是便宜了这位水大小姐。”
容巍就在容夫人身边,因伤重,脸仍苍白如纸,被下人搀扶着坐下,此时目光闪动的对容夫人道:“母亲,以后容府迟早是孩儿的,孩儿的年经也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
容夫人闻言就是一愣,然后笑道:“巍儿可是瞧中了哪家姑娘?”
容巍也不遮掩,“母亲可还记是江太尉家的那位嫡女。”
“你是说放在江夫人娘家养着的那个?”容夫人眼睛一亮!
还是她儿子有眼光!
容巍点头,“还请母亲到时候多上些心!”
“自然!”提到儿子的婚事,容夫人总算是上了心,脸上的憔悴也不是那么明显。
“我容巍要娶,也要娶最好的那个,”容巍目光放在堂中的棺木中,阴冷的一笑,继续道:“江太尉之女虽然极少在帝都生活,可是孩儿知晓,她比水洛辛更得人心。”
容夫人脸上笑容扬了起来,“江太尉的嫡女,母亲也听说了。在外面的名声极大,琴棋书画,武学样样都精通,样貌也是顶好的!难得我儿瞧上了她,母亲自当为这桩婚事竭尽所能!”
“孩儿多谢母亲!”
容巍心中大定。
他现在是容府唯一能撑得起场面的男丁,妥妥的未来的容家主人。
江太尉的嫡女嫁给他,也是门当户对了!
再说太子那里。
从昨夜得知自己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整个人处于愤怒的边缘。
早上又亲眼看到那具尸体摆放在文武园,由容右相亲自去认领,确认那是容鸻后,太子的心情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
想到那个假容鸻伴在他们身边这么长时间都无人识破,心情用澎湃也不能形容出来。
就连皇帝也是雷霆震怒,勒令文武园乃至武官江太尉负责彻查此人,一定要将人揪出来不可。
也因容鸻的死,水晏师也逃过了要嫁入容府的下场。
秦膺本是先想容鸻婚前废了,婚后再将人除掉,让水晏师真正的变成寡妇,永远也别再想脱离容府。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
秦膺派出去的人虽说并非真正高手中的高手,但杀死一个容鸻也绰绰有余。
岂知,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有些事情,似乎已不由他们天耀国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