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官,陈医官……”景茵公主轻声细语地喊着这个名字,心中期待白布有所颤动,气息微弱,也不怪你,或肢体的颤抖,比僵硬强啊。
但这些托着希望的细微动作都没有出现。
她不得不掀起白布,陈医官熟悉的脸庞跟平常见到的没有两样。这又燃起她心中一丝希望的亮光。
她的嘴贴着陈医官的耳朵呼叫道,“陈医官,你醒醒……你醒醒啊……”
“哎、哎……”突然,从陈医官嘴里发出一串的微弱哎声。
景茵公主抑止不住激动,手放在陈医官的肩膀上不停地摇动,并轻声喊道:“陈医官,你……醒醒……”
“嗯,嗯……”陈医官仿佛听到公主的呼叫,极力应和着。
“他醒了,他醒了。”景茵公主对着病房门呼叫着,“陈医官有救了。”
站在门外的那郎中不相信地走进病房,对景茵公主说:“公主,思念过甚,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您这是意念意义上的苏醒,这样可以缓解您过度的焦虑。不过,太过执着,容易造成精神分裂哟,希望公主切记。”
景茵公主气的手臂直抖,她转身对那郎中啪啪两掌:“你说本公主有神经病?”
郎中摸着自己的脸颊,轻声说:“公主息怒,你要再这样下去,在下就诊断公主为精神分裂症了。”
景茵公主那个气呀,无从发泄,只好对着郎中的双脸左右开弓:“我叫你精神分裂……精神分裂……”
一直守候在病房外的屈原听到公主的呼声,立即报告顷襄王道:“禀报大王,景茵公主传话说陈医官有救了,只要陈医官有救,那庄蹻应该也会有救。”
“哦,果真如此的话,孤王就没有后悔了。”顷襄王推心置腹地说,“昨夜孤王想了一宿,对庄蹻亲自来郢都谨见一事,孤王开始的态度确有欠妥之处,而从庄蹻的实际行动来看,没有看出其有丝毫的不轨之举。”
“是啊,大王说的极是。昔庄蹻为了抵制大王对齐国的妥协,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但其本意还是好的,事实上是保住了楚国那么一大片国土。如今,强秦屡犯楚西,先后攻占我沿江几座城池,而且他们还勾结赵、齐,妄图对我大楚形成围攻之势。老臣知道,大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收回失去的国土。而要达到此目的,就不能没有庄蹻的参与。”屈原趁机劝告道。
“但是,庄蹻……庄蹻他还能活过来吗?”顷襄王着急地问道。
屈原安慰道:“大王不要急,待老臣亲自去看看,一定给大王一个准确无误的消息。”他说完,反身再往陈医官和庄蹻的病房。
“大官人,您不要急嘛。”一个少年拦住屈原说。
屈原因心里着急,绕过小孩,直奔病房。
可那小孩偏偏顽皮,他紧紧拽着屈原的裤脚道:“大官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小的就是昨天给你们引路的狗憨,我昨天跳陷阱里救的大王,还救了靳大官人,您不记得了?”
屈原一拍脑门说:“哦,想起来了,你就是靳大夫捡回家的那个小男孩,叫狗憨,是吧?哎呀,你当卫兵也当的好,竟能舍命救自家主人。”
狗憨轻描淡写地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好孩子,好孩子啊,我知道你懂医术,识草药,是吧?”屈原想起这小孩曾为自己治过病。
狗憨暗暗佩服这老头的记性,“大官人记性真好。”
屈原悲伤地道:“光记性好有什么用啊?这年头,记性好,不如鬼头鬼脑的好,吹牛拍马,投机取巧,害人利己,这些人比我这个糟老头子混的好啊。”
“大官人,别的事小的不知道,小的找您,只是想说,陈医官他们是不会死的,您放心,叫大王也放心。但这事不能对吴世循和靳大夫讲,只能您一个人知道。”
屈原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是怎么知道他俩不会死的?”
狗憨伸出胳膊,摇头晃脑地展示自己的身体后说:“大官人您看,我跳进有剧毒的陷阱后,现在对我的身体一点影响也没有,完好无损啊。”
屈原翻起狗憨的衣服反复看了他的身体后,点头称是:“是啊,身上咋没有留下一点伤疤呢?”
“这就是懂医术和识草药的好处。”狗憨略显骄傲地说。
屈原想这小屁孩也许有绝招救回庄蹻,便试探地问道:“哎,你懂医术,能不能帮我救下庄将军?”
狗憨小声说:“大官人您不知道,小的被靳大夫和吴世循暗中监视了。”
屈原不解地问:“既然这样,你这个时候抱着我,不怕被他们看到?”
狗憨看了看左右道:“您看,我趁靳大夫睡觉之机,打扮成要饭的叫花子,专门在这儿守您的。他们要我监视陈医官,只要发现他为庄将军配药,就向他们报告,以此来害死将军。如果叫他们知道,小的这条小命就没了。”
“好,你放心,老臣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走,我们一起去看陈医官他们。”
屈原走进病房,看到景茵公主正伏在庄蹻睡的病床边沿上哭泣。他问道:“公主是不是累了?快回王宫休息,这里由老臣来照顾。”
“公主在哭?”狗憨小孩不懂事,听到公主的哭泣声便直说,“公主不要怕,小的保证,陈医官和庄将军都能重新活过来。”
屈原也说道:“公主还不知道,你就听听狗憨的话吧,不要不相信。”
景茵公主抬起头,抹了把眼泪说:“刚才陈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