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幸的是,没过两年,湘王就得了重病逝世了,同年,先帝也殁了,皇帝顺利继位。
不过,湘王虽然逝世了,但这么多年以来,皇帝却一直对他那位皇兄的遗孀湘王妃照顾有加,就连衣食住行都给予最高品阶,不曾亏待过湘王府上下。
但这些年以来,湘王妃一直深居简出,几乎半步没踏出过湘王府,甚至逢年过节也从不进宫。有人说这位湘王妃是在王府里待出病来了,也亏得皇帝陛下对湘王府格外厚待,否则依照湘王妃这样自命清高的性情,早该被论罪处决了。
而苏成之所以感到心惊的是,太子殿下他要去看望湘王妃。
苏成本想试图阻拦太子,毕竟这事儿若是被皇帝陛下知道了,对太子并没有好处。但这回太子殿下并不给人劝说的机会,便这样明目张胆地往湘王府去了。
到了湘王府后,守卫一看来的人是太子殿下,没敢拦着,也拦不住,因为林边寒下了鸾车便往府里走了。
他周身气场那样冷,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林边寒绕了几条曲廊,方才走进湘王妃居住的庭院。
越过院墙的花树枝头被风一吹,花叶簌簌而下,和雪融为一体的洁白,铺落了满院。
这是一棵老树了,枝枝蔓蔓不规整地肆意延伸着大半个院子,却没人动过它,住在这儿的主子仿佛是抱残守缺着不必要的东西。
湘王妃穿着身单薄的浅灰色布衫,坐在亭子上,桌子上摆放着一些零零散散的工具,低头认真专注地做一双新鞋。
她听到脚步声后,抬头看了一眼来人,随即又继续低头,手指灵巧地缝制鞋底,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殿下怎么有空过来了?”
林边寒不言,他静静看了一会她桌上做好的一只靴子,伸手拾起,目光平整冷淡地打量。
湘王妃有注意到他的举动,略微顿了一顿,如实告知他:“给你过世的湘王伯做的。”
林边寒勾了一下嘴角,不温不凉地淡哂:“烧给死人吗?”
湘王妃恬淡的面容略微一变,连细针刺进指尖都毫无知觉,过了半晌,她才看到指腹上渗出的血,低下头用手帕轻轻擦拭干净了,淡淡地答应:“殿下应当懂得尊重逝者。”
林边寒冷冷地嗤笑了声,随手将那只靴子扔回桌上。
湘王妃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并不高兴,她只得放下手里的活,欠身问候:“殿下近来可安好?”
“王妃看得出来孤有半点不好的地方?”
湘王妃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她抬头看着林边寒说道:“殿下,不管您与陛下有什么争执,您要学会懂事,他是您的父皇,殿下做什么之前都要谨记住这一点,莫要强出头。”
“看来王妃什么都知道。”林边寒眯起眸,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桌上摆放成一对的新鞋,眼底清清晰晰地掠过了讥讽,不温不凉地道,“王妃的爱可真畸形变态。”
闻言,湘王妃面色微微变白,却仍硬着头皮说道:“殿下,我只希望您此生安康。”
林边寒拿起那对新鞋,当着湘王妃的面前,掰断,像是在不留余地捏碎她对那个死去的人的所谓关怀,然后扔在她脚下,厌恶且寒凉地从薄唇吐出两个字:“狗屁。”
他说完,再没看湘王妃一眼,冷冷转身走人。
-
(小混蛋们要投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