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声音在一旁幽幽响起来。
闻声,阮渝这才冷不丁反应过来自己站在床边霸着位置好一会了,他赶忙让开了路,耳尖有些没由来的持续发红。
大夫一边打量穆银雪的伤势一边上药,淡淡地说给阮渝听:“你哥这伤得还是有点严重的,得好好养个把月才行,期间记得每日勤换药,免得将来落下病根子。而且啊,这位置自个儿还不好上药,你得帮着你点哥。”
“好,我记住了。”阮渝有些磕巴地点头应了下来。
穆银雪听了这话,抽了下气,有些困难地笑了一声,“大夫你别吓着这孩子,他回头得自责死。”
大夫这下明白了:“哦,公子是为了弟弟打的架啊?”
“没打架。”穆银雪无奈地说,“就是挨了一棍。”
大夫叹了叹气,碎碎念地数落了他们几句,等帮穆银雪上好药了,这才瞥了一眼阮渝说:“给你哥披上吧,这天寒地冻的,免得回头又着凉了。”
阮渝听完大夫的话,赶紧过来帮穆银雪重新披上衣衫,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穆银雪从木榻上坐起来。
柜台那边,大夫喊了阮渝一声。
阮渝只得让穆银雪等他一会,立即过去柜台那边取药付钱了。
等听完大夫的叮嘱后,阮渝又赶紧回来搀扶穆银雪了。
穆银雪哭笑不得:“你哥只是腰背受了伤,又不是腿脚走不动了。”
“大夫说了要小心些的。”阮渝皱紧眉说。
穆银雪拿他没办法了,感谢了大夫一番,这才由着他搀扶自己走出了医馆。
但穆银雪还没想到的是,出了医馆以后,阮渝还特地雇了一辆马车,生怕他多走一步路就会惹得伤势加重似的。
“你太夸张了阮小渝,你哥还没弱不禁风到这地步吧?”穆银雪努力忍着笑问道。
穆银雪平时很少会这么喊阮渝的,只有挪揄阮渝的时候才会这么取闹他。
而每次阮渝被穆银雪这样叫就会很不好意思,包括这一回。
不过阮渝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还是秉着执着把穆银雪扶上了马车,并且很严肃地讲:“万一路上再碰上怎么办?”
“……”穆银雪只得冲他比了个“你厉害”的手势。
阮渝当他是在夸赞自己,有点不自在地摸了下头,别开头看向了窗外。
但穆银雪显然没打算把这茬事就这么让阮渝蒙混过关的意思,因此一回到水榭里,穆银雪直接把阮渝叫上了阁楼,等回到了自个儿的画室里,他刚坐下,阮渝转头就往外走。
穆银雪以为他要跑路,气得大喊:“臭小子你又要跑哪去!”
“等我一下!”阮渝的声音远远传来。
过了没多久,门外边果不其然传来了一阵很快的脚步声,门被推开,阮渝居然找了个枕背过来,放在他的座位椅背上,好让他得以靠着。
穆银雪怔了一下说:“别以为你现在讨好我,我就能当这事没发生过。”
阮渝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好一会,方才低下头说:“我不后悔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