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不要他抱。
荀司远自然也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因此平静地说了好。
他静静地看着小郡主站起来,很费力又很努力地走出医馆,但到了马车外后,麦连对着马车干瞪眼了一会,扭头看向身后的荀司远,圆圆的杏眼里含着求救讯息。
但荀司远却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问她怎么了?
麦连咬咬唇,觉得荀司远是明知故问,但毕竟是自己先拒绝了他的好意,因而这会儿麦连也只好硬着头皮同他示弱:“太傅,可不可以扶我一下?”
好在荀司远没有刁难她,在她话音刚落便淡淡地应了一声“好”,上前搀扶她上了马车。
荀司远让车夫出发去国师府。
路上,荀司远把从医馆那拿的药递给了麦连,没带什么情绪地说:“每日抹三次药,这几日避免剧烈动作。”
麦连接过了荀司远递过来的几瓶药膏,小声说了谢谢,这才放回背包里。
但未等她把背包带系上,便听到荀司远叫了一声她名字。
麦连应声抬起了头,然后看到荀司远颇是冷漠的眼神在盯着她看。
麦连一瞬间觉得后颈微微一紧,小手按在背包带上,有些不安地划动。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学业已经稳妥了?班院上并不是没有比你厉害的人,但你非但不思进取,还将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一些事情上,麦连你才多大,就整日跟男学生瞎混迹到快天黑才回家?国师知道这件事吗?”
麦连好像整个人都呆住了。
也没有能够马上给反应过来。
她就只是呆呆地望着荀司远,眼睛一眨不眨,听着他一通劈头盖脸地训斥。
麦连觉得自己从小到大的挨训好像都在荀司远这儿受了,但尽管她已经习惯了荀司远的严苛,被他突如其来一顿批评污蔑,麦连还是委屈得一瞬间眼眶红了起来。
她紧紧抿着的嘴唇微抖,就好像是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能忍得住,嗓子沾了水汽声,有些带着哭腔说:“我没有。”
麦连很费劲地努力睁开眼睛,双眼红通通地望着他,执拗又委屈,明明想要吸气平复下来,可是就还是控制不住让情绪带动了自己,整个人呼吸都变得极度不顺畅,于是连带着肩膀也跟着抽抽搭搭起来,却还要坚持说:“我没有不思进取……没有瞎混迹……”
“沐驰只是……帮我,练习冰嬉……参加夕月节的表演,我们是在下学后才,才腾出时间练习,没有影响上课……”
麦连说着说着,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又哭了出声。
荀司远是在麦连说第一声“我没有”的时候就后悔自己一时没管住脾气说了她,尤其是听完麦连断断续续的哭着解释完以后,荀司远更是蹙紧了眉,并且对着哽咽不已的麦连手足无措。
是的,这也是荀太傅平生以来很少会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尤其他面对的还是一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