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殿下求见!”正在御书房专心致志批阅奏折的白晅,听到太监的通报。
“太子在何处?”白晅放下手中的朱笔,抬头问道。
“就在殿外恭候!”太监答道。
“宣他进来。”
“唯。”太监应声俯身出殿外,高声曰,“陛下宣太子觐见。”
太子白正衍闻声而至,行跪拜礼俯首叩地高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晅冷笑一声:“万岁?呵!你恐怕盼着朕早日驾崩你好顺利继承大统吧?”
白正衍惶恐的擦擦汗,颤抖地声音说:“儿臣不敢,儿臣企盼父皇龙体康健,长寿万年!”
“别在朕面前惺惺作态了,龙体康健,长寿万年?这些骗鬼的话就不要在朕面前说出来了。你的心意朕完全明白。起来吧!”白晅脸上透露出的是一种悲哀,来自一个失败父亲的悲哀。
白正衍犹如受惊了的雏鸟,长跪在地,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白晅疑惑道:“为何还不起身?”
白正衍颤抖着嘴唇,道:“儿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还怕朕吞了你不成?还是你有意要抗旨不遵?”
白正衍闻言,立刻赔罪道:“请父皇勿怪,儿臣从命就是!”白正衍起身,头却仍旧深深地低下,不敢直视他的父亲。
“怎么?你难道就这么怕朕?”白晅显得有些无奈,自己的亲生儿子对自己如此畏惧,甚是凄凉。
不过,这也是帝王家的通病。君臣要远远大于父子,血浓于水的亲情,往往就这样被淡化了。
白晅一改严肃的表情,转而一副和蔼可亲的神情,问道:“衍儿,今年多少岁了?”
白正衍似乎并不习惯白晅如此叫他。因为他当了四年多的太子,白晅,他的高高在上的父亲,同样叫了他四年多的太子。如此这么亲切的叫他,还是头一回。起码是他当太子以来的首次。
白正衍受宠若惊道:“回父皇,儿臣还有一个月便要过二十八岁生辰,父皇挂念,儿臣荣宠之至。”
白晅从龙椅上下来,走下殿阶轻轻地走向白正衍。
白正衍看到父皇走过来,压力是很大的。
白晅走到白正衍面前,用手轻拍白正衍的肩膀,欣慰的说道:“想当初,父皇还在军旅时,你便跟随在父皇身边,那时你还不到父皇的肩膀呢!现如今,竟然比父皇高出一头。哈哈哈!”
白正衍听后,也是回味了一番。
白正衍也稍微放松一些,道:“是啊,那时,儿臣还是少时。”
白晅又语重心长的说:“唉,若是你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啊!”
白正衍道:“人都是会成长的,儿臣无异于常人,自然也是会成长的。”
白晅脸色一沉,冷冷反问道:“难道长大了就意味着要争名夺利,难道就意味着残害兄弟,难道就意味着泯灭人性?”
白正衍顿时汗毛竖立,“扑通”跪倒在地,俯首叩地,害怕的说:“儿臣惶恐。”
白晅又回到那副慈祥的面容道:“你看你,怎么又跪下了,朕不是说让你起来说话吗?”白晅赶紧将白正衍扶将起来,白晅握着白正衍瑟瑟发抖的手,笑道,“你看你,用得着害怕成这个样子吗,都抖成什么样子了?作为一国储君,成何体统?将来怎么面对大风大浪?”
白正衍连忙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道:“父皇所言极是,儿臣记得了。”
白晅长叹一口气,道:“真想回到以前,你们兄弟几个手足情深,能够和和睦睦,共患难。”
白正衍附和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会的。”
白晅无奈道:“哼,你说得真是轻巧,若真是这样,父皇还用为你们几个如此费心劳神吗?你就不能让朕省省心?不要勾心斗角,不要为了这个皇位争得头破血流?”
白正衍摇头道:“父皇玩笑了,儿臣没有勾心斗角,没有……”
“你还没有吗?”白晅打断他的话语,厉声呵斥道,“你没有为了这个皇位在东宫终日咒骂你二弟正飏?你没有为了这个皇位整天处心积虑的对你的众兄弟想方设法的构陷?你没有为了这个皇位亲手杀死你的太子妃?”白晅气得狠狠地抽了白正衍一个大嘴巴。
白正衍听后赶紧跪下,百般辩解道:“父皇明察啊,儿臣真的没有,这定是有居心叵测之人百般陷害儿臣,父皇说得这一桩桩一件件儿臣真的没有做过!”
“你没有做过?你还在狡辩!”白晅气得火冒三丈,追问道:“你老实告诉朕,太子妃贾琴兰是如何死的?”
“她……她……是掉进冰窟窿才……啊!”白正衍本欲回答,却不自觉地支支吾吾,白晅上来又是一巴掌。
白晅气愤的骂道:“你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狗东西,事到如此还在这里巧言令色!琴兰明明就是你亲手给掐死的,你还在这里狡辩!”
“儿臣没有,儿臣没有,儿臣没有……”白正衍极力摇晃着脑袋,不承认白晅所说之事。
“朕问你,琴兰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下人打得吧?在偌大一个东宫,除了你,还有谁敢对堂堂太子妃大打出手,还有谁敢掐着她的脖子,直至将她送上西天?太子殿下,你可真能耐呀!”
“儿臣没有……儿臣没有……”白正衍还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你不承认,是吧?”白晅气愤的拂袖背着手在殿阶下坐下,胜券在握的说道,“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