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谷谷底。
秦军深入谷底,楚军紧随其后,对秦军形成堵截之势。
与此同时,林中,一抹黑影掠过树丛。
“别躲了,出来吧!时间紧迫,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儿躲猫猫!”
黑影闻言立刻服从般的走出来,低眉顺目道:“军师,哦不元帅,大事不好了!”
那黑影,年近五十,慈眉善目,穿着一身宽松褐袍,出来之后就对穆风,哦不,现在应该是冯祜。对冯祜恭敬之至,作揖行礼:“末将赵希见过冯元帅!”
“此时此刻不要来这些繁文缛节了,快快将军情告知于我。”此刻的冯祜已经急得火烧眉毛,只期盼不要出什么大乱子那便谢天谢地。
“其实,您二位出了醉客楼之后,就一直有一队可疑的人跟着你们,并且还手持回手夜行刀,分明是图谋不轨。为了你们的安全,末将擅作主张,派人将一行人给引开了。并且给除掉了。我回城之后将此事一五一十禀报给郑升将军,却被他狠狠地骂了一顿,呵斥出营。”
冯祜马上茅塞顿开,这一行人应该是郑升派去跟踪他们的。
赵希继续说:“不久,施重光副帅被刺杀。军中无帅,为了耽搁灭楚大业,众人推举当前军职最高且资历颇深的郑升将军为帅,此事已经八百里加急呈报给陛下,想必陛下的敕令不日便到。”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而且我还听说郑升已经发兵楚国京师禺都了。”
“嗯,郑代元帅的确已经出兵攻楚,只不过……”赵希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一时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不要吞吞吐吐的,军情紧急,容不得你在这里悠哉游哉!快说!”冯祜向赵希下达命令,斩钉截铁,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赵希被冯祜命令的语气给镇住了,马上道出了心中锁虑:“只不过末将觉得郑代元帅排兵布阵的方式有所不妥。”
“哦?如何个不妥法?”
“寻常排兵布阵、作战方略,都是私底下进行的。对于作战具体的计划,只有元帅和极少数的高层将领可以知道,可是郑代元帅竟然将我军的作战计划公之于众!”
赵希将郑升在宣武城外的“灭楚誓师”近乎滴水不漏地告诉了冯祜。
冯祜顿时火起,气得汗毛直竖,怒不可遏道:“郑升这个匹夫!他是想要建功立业想疯了吗?匹夫!匹夫啊!”冯祜气得握紧拳头,对着身边的一棵榕树就是一拳,顿时把树皮打落,树干也凹进去一个洞。当冯祜拳头“拔”出来时,他的拳头已然鲜血淋漓,冯祜将拳头“拔”出后,仍在不住的用血淋淋的拳头击打这树干。
“元帅,您……不要紧吧!”尽管赵希已经进知命之年,阅历丰富。但也着实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因为自从他与冯祜相识以来,冯祜没有一次如此暴跳如雷,在赵希眼中,冯祜一直以来是一个宠辱不惊,处事稳重的有为青年。即使是气极,也不会如此发作。这一次,冯祜是真的怒了!
冯祜挥动的拳头深深地捅在被砸出来的拳头洞中,怒目圆睁,骂道:“你让我如何息怒?!郑升这个蠢货用的方略根本就不是我给他的计策!这个匹夫自以为是,胡乱指挥也就罢了,竟然还将如此机密之事弄得满城风雨!”继而拔出拳头朝树又是一拳,这一拳打得更加有力,更加坚实,以至于将整棵树震的摇摇欲倒,从枝头飘落下纷纷扬扬的树叶。冯祜瞪了瞪被“吓得”面如土色的赵希。气愤地抱怨道,“匹夫之志!不错,论资历,论实战,他郑升较我居多,这个无可否认;可是,军中之事并非排资论辈就能打胜仗的!郑升既然有意愿把我取而代之,他就应该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作出合理解释!”冯祜被气得满脸通红,可真是活脱脱的“面如重枣”了!
白鹤谷底,季廉心乱如麻,并不是因为即将开战的紧张,而是他根本没有找到接应他们的人。
谷底四顾,除了秦军和后方咫尺相隔的楚军之外,没有任何活物。此时此刻,秦军慌了,不是掩饰出来的,而是真的慌了。他们心中顿时有种被出卖了的感觉,无不心劳意攘,傻了眼。
“将军,该怎么办?”付九沮丧地请示季廉,期望其拿个主意。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季廉也慌了手脚,弱弱地问付九。
“将军,没退路了。没退路了!我们完了!”付九消沉中带着慌乱。
“接应的人呢!我在这里为什么没有见到一兵一卒?啊!”季廉举刀指着上苍,仰天长啸,那叫声撕心裂肺,动人心弦。
秦军演戏要全套,好不容易把楚军引至白鹤谷谷底,却没有发现张谙的十万伏军,顿时三军大乱,众军皆窃窃私语,或是说张谙把他们出卖了,或是说张谙的军队已经被楚军全歼。总之,都是一些颓废之词罢了。
楚军对秦军形成半包围之势,朱晔勒住马,高声下令:“停止前进!”待楚军停住脚步,朱晔打马迂回只云克坐镇的中军,笑盈盈地问道,“将军,你看,我军已经把他们迫至谷底。他们不是号称要灭我楚国吗,当时可是嚣张至极呢,现在该轮到他们痛哭流涕了!是否……”
“再等等,此时他们有两万之众,若是拼杀起来,必定是两败俱伤。我们这做将军的,应该把自己军队的损失降到最低才是。”云克抬头朝谷顶一笑,恭敬道,“公孙元帅,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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