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的,秦军进攻的竟然如此之快!”闻人悦蓉忧心忡忡地在竹屋外来回踱步。
“姑姑你说什么?秦军打进来了?”穆风闻言从竹屋中冲出来,急躁地抓着闻人悦蓉的胳膊问道。
“那倒没有。”闻人悦蓉诧异地瞄了穆风一眼,下意识地将胳膊从穆风的手中抽出来。狐疑问道,“你为何对战事如此感兴趣?”
“哦,不是的。”穆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尴尬地笑了笑,继而解释道,“我对兵家的东西毫无兴趣,只是我担心你们。”
“此话怎讲?”
“您和琼皎姐姐是楚国的公主,楚国是你们的母国,若是秦军大兵压境,那必定是生灵涂炭。楚国的贵族肯定是秦军屠戮的首要目标……”
“嗯,此言不虚。不过,我料想秦军攻不下禺都!”闻人悦蓉胸有成竹地说道。
“姑姑为何这么自信呢?要知道,如今秦军的兵力可是楚国的五倍之多呢!”
“若是秦军主帅是田伯雄或者冯祜,那楚国必定躲不过这一劫。然而,此次挂帅的是秦国的酒囊饭袋的右将军郑升,我对他的水准可是了如指掌,他断不能接此大任!哈哈哈,楚国之幸也!”闻人悦蓉得意的大笑。
“姑姑为何如此了解郑升呢?”
“我与郑升并不相熟,只是有过短时间的接触而已。不过,你们秦国的名将田伯雄我可对他钦佩有加。唉~”闻人悦蓉伤感的轻叹一口气,淡然道,“此事已经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穆风见闻人悦蓉面带伤感,便不再多问。只得岔开话题道:“姑姑太厉害了,竟然能自由出入秦国边境重城。”穆风作惊讶状。
“也没什么,不过这要多亏田伯雄了!”闻人悦蓉笑着从袖子中掏出一枚铜制令牌,递给穆风。
穆风接过令牌,令牌正面赫然写着右骁卫三个大字,反面则刻着虎纹花样。穆风瞬间便明白了,这枚令牌是田伯雄的物品。因为田伯雄曾经做过右骁卫大将军,对他而言,弄一块小小的令牌,犹如探囊取物。
穆风瞬间对闻人悦蓉和田伯雄之间的联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怎奈,闻人悦蓉此时应该不会与他娓娓道来。想到此处,穆风便不再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便恭敬地将令牌送到闻人悦蓉手中,惊讶地问道:“哇,这个令牌的使用者应该是个大官吧?”
闻人悦蓉接过令牌,塞回袖子中,点头回应:“嗯。”
“对了姑姑,我久久就闻言,秦军主帅是田伯雄,后来不知为何换作了冯祜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可是现在如您所言,为何又变成了什么郑升了?”
“这件事情,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人说田伯雄被秦国皇帝召回京师,新任元帅冯祜突然不知所踪,而本该暂时替冯祜处理军中事务的副帅施重光却被人给刺杀了。论资排辈儿,右将军郑升就得到了众人的拥护,进而做了主帅。此事好像已经奏报秦国皇帝了。”
“原来如此!”
“姑姑你回来了!”闻人琼皎兴冲冲地从竹屋中跳出来,打破了二人的交谈。
“琼皎,你怎么才出来啊!姑姑都快拿不动了!”闻人悦蓉朝琼皎指了指地上,穆风这才发现姑姑的脚下有一大堆东西,其中大多都是一些绸缎布匹之类的,内里还夹杂着一些首饰、小吃。这些东西,是宣武城中的。
“哇,好多呀,辛苦您了姑姑!”闻人琼皎欣喜却又吃力地提着这些东西,穆风赶紧去帮忙,好不容易才弄到竹屋当中。
“行了行了,我逛了一晌午的宣武城,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们也饿了吧?等着,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姑姑我来帮你!”琼皎赶紧追上去,跑到竹屋外边时柔声对屋内的穆风喊到,“弟弟,在这树林中有一些蘑菇,你去采一些。记得不要走远了哦!”
“嗯。”
穆风独自挎着竹篮子在一处杂草丛生的湿地来回徘徊,不时地左顾右盼,采蘑菇显然不是他的意图。
武焱三年三月二十六,禺都城外,季廉率两万步兵严阵以待,时刻准备攻城。弓箭手正蹲在步军后方蓄势待发。除此之外,军队后方还有六辆投石车、数十架云梯和两辆攻城车。
季廉勒马在中军,迟迟不发号令。霎时,禺都城头,楚将云克正在不明就里地看着城下众军,
“将军,秦军怎么还不攻城?”偏将军朱晔不解地问道。
“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他们的作战计划已经为我们所知。一会儿见机行事便是。我倒是在想公孙德那个老家伙,这个老小子当初夸下海口坚持主战,现在却不知在何处消遣了。关键时刻,统兵作战还得看老子这个沙场老将!”云克得意地用丝巾擦拭着伴随自己许久的七星龙渊,对于城下的敌军面露鄙视。
“将军说的是,他公孙德算什么东西?光说不练假把式,只会信口开河!论资排辈他倒是能倚老卖老;若要论统军作战,他屁都不是!”朱晔的马屁拍得倒也是及时,云克脸上的露出的笑容布满整张脸。
“行了行了,亦是不可轻敌!”云克变脸像翻书一样快,原本得意忘形的面孔一刹那间无比严肃,令朱晔大跌眼镜。尽管如此,云克心中的喜悦,还是难以掩饰,浮现在他的一颦一笑中,无法遮盖。
“季将军,为何迟迟不下令攻城?”左都尉付九问道。
“此时若是进攻,楚军必定会拼死抵抗,那样我军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