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祜与田伯雄你一剑我一剑的,根本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反击的余地。虽然冯祜武功至上,可是人一旦拼起命来,就谁也低估不得了。田伯雄正是这样,跟冯祜比命。
澹台嫣在军帐外等候多时,也不见田伯雄或者冯祜任何一人出来,不由得焦虑不安起来。虽然冯祜再三吩咐,不让澹台嫣以及任何人进入军帐,可是惴惴不安的澹台嫣还是缓缓靠近军帐。顿时便感觉不对:里面是刀剑碰撞的声音,并没有什么谈话之色,打斗很激烈!
澹台嫣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拔剑冲进军帐当中,眼前这一幕足以让她目瞪口呆:冯祜和田伯雄剑来剑往,生死对决!打的帐篷里面尘土飞扬,一应器具,皆被掀翻在地。
“冯公子,我来帮你!”澹台嫣猛地一飞身跃起,挥剑相助。
田伯雄对付一个绝世高手冯祜本就吃力,又来了一个多管闲事的,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前后招架不得。田伯雄正在奋力抵挡突然杀出来的澹台嫣,冯祜借这个空荡,朝着田伯雄的腹部用力一脚,将田伯雄踹翻在地。冯祜一个潇洒的飞身,剑锋刺向田伯雄的心口,田伯雄本以为命不久矣,默默闭上眼,只等一死。没想到冯祜突然收剑,剑锋离田伯雄的心口不到一寸……
“国公大人,认命吧!”冯祜笑着看着田伯雄。
田伯雄一身狼狈,摇摇头:“冯祜,我输了!”
冯祜摇摇头:“你我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若不是澹台姑娘拔剑相助,我们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
田伯雄苦笑道:“即便没有澹台嫣这一举动,我也已经输了。”说罢,田伯雄慢慢吃力的掀开自己的腹部的黑衣,只见一道深深地血痕划过田伯雄黑衣下的盔甲。田伯雄望着冯祜称赞道,“没想到,你冯大人竟然有如此的力道,隔着盔甲将我刺伤,若非我有这武功底子在这里,恐怕早就吐血而亡了。谢谢你啦,冯大人的手下留情!”冯祜看着田伯雄的盔甲,正在慢慢的往外渗血。
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遂吩咐澹台嫣道:“澹台姑娘,你去龙兴城内找个郎中,越快越好,田伯雄伤的不轻,不能这么拖下去了!”
“嗯,我马上去。”澹台嫣怜悯的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田伯雄,便欲冲出军帐。
“不必了,我野心太大,一生之中处心积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死在你的剑下,也是一种最好的归宿吧!”田伯雄叫住了澹台嫣,摇摇头,释然的说道。
澹台嫣赶紧走到田伯雄面前蹲下,简单的撕了一块布给他包扎上伤口。
“澹台嫣,你……你这是做甚?”田伯雄对于澹台嫣的举动大为不解,不禁问道。
澹台嫣面无表情,对田伯雄言道:“你只顾着厮杀,却忘记了今天是你的生辰。”
听到这一句话,在一旁的冯祜为之一愣。
田伯雄紧紧地握住澹台嫣的手,感动地说道:“嫣儿,你还记得我的生辰?”
澹台嫣道:“自从你把我收留之后,我便只记得你的生辰,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的生辰。哈哈……”说罢,自己发出阵阵苦笑。
田伯雄又道:“嫣儿,你不恨我?我一直把你当做可利用的工具,你难道就不想杀了我吗?现在我身负重伤,根本无法反抗,这可是你动手的绝佳时期呀!你难道不想杀了我吗?”
澹台嫣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冰冷的说道:“杀了你又如何呢?杀你一万次都不解我心头之恨,或许是我爱你爱的太深,又或许是我恨你恨的太深。但是不管怎么样,你在我心中总有一个念想,倘若你死了,我的心里就会空落落的。我并不想杀你,我给你留一个机会,你愿意用你的后半生来偿还欠我的情债吗?”
田伯雄听后,马上泪如雨下,摇摇头,嘴角急速的抽搐,激动良久,方才从口中蹦出几句话:“嫣儿,对不起。是我负了你,我万死难报。或许我以前没有爱过你,可是现在我想真心喜欢你一次,哪怕是短暂的一刻。不管是在未来还是在现在,我从未爱过任何人,我所追逐的不过是权力,我冷血,我阴暗,知道你刚才的一番话,或许让我找到了爱的感觉吧。谢谢你!”
澹台嫣双眉紧锁,急切地对田伯雄说:“都到什么时候了,说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你在这里坚持一会,我马上给你找郎中,一定会医好你的!”说着,澹台嫣擦干眼泪,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冯祜,便要快跑出帐。
“澹台嫣,你等等!”田伯雄又一次叫住了澹台嫣,澹台嫣没有回头。田伯雄慷慨的说道,“你在这里给我听着,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你永远是第一个,也永远是最后一个!欠你的情债,这一辈子我不能还了,等到来世,我定加倍奉还!好好的活下去!”
说罢,田伯雄从靴子上抽出一把匕首,朝自己的心口猛然冲过去。
冯祜见状,急忙出手阻拦,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田伯雄死了,他是带着微笑死的,他的眼睛紧紧地凝视着背身向他的澹台嫣,另外充满了希望和憧憬,来生的希望,下一辈子的憧憬。
澹台嫣回头猛然扑在田伯雄的身体上,抱着田伯雄的脑袋痛哭起来。
冯祜无奈的摇摇头,无神地走出军帐。
军帐当中,此时只剩下一对苦命鸳鸯,尽管他们的爱只有这一瞬间,可是在史册记载的却是永恒。。
冯祜一个人在军营外的荒草丛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