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凯文想不到的是,赫拉克为了防止凯文贸然行事发生意外,专门派了人手从早到晚的监视着他。当凯文买下死狼离开后,那个猎户就被请到了警备团。
凯文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被拆穿,羞得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他试图做出一些解释,可是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只能苍白地辩解:“伯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赫拉克面若寒霜,“你太让我失望了!凯文,哪怕你放弃这个任务,我都会认为你至少还保留着诚实,可你竟然想出这样一个歪点子,你当真认为我是这么好糊弄的么?”
“不是啊,伯伯,您听我说……”
“不用说了,你的目的我很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这样的兵,我不能收!想要成为一名士兵,连最起码的诚信都没有,以后在战场上,还有谁能信任你,还有谁敢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你的手上!”
凯文企图辩白些什么,赫拉克挥手制止了他:“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现在就能把你砍了。念你还是个孩子,这件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但是为了给你一点教训,你得在我这里呆上两天。”说着,赫拉克命令卫兵把凯文带下去看管起来。
凯文被卫兵带到了警备团的牢房。这所牢房处在警备团最偏僻的角落里,紧贴着断崖,它的占地不算大,只有四间监房。
因为诺迪雅的治安情况一直比较良好,这里除了偶尔关押一些寻衅滋事、小偷小摸之人,很少有其他人光顾,所以牢房里比较阴冷潮湿,还弥漫着一股霉腐的气味。
凯文就这么孤零零地被锁进了监房之中。
凯文长这么大,何尝在这样的环境中呆过?又何曾经受过这样的打击?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木然地坐在木板床上,望着粗壮的木制牢门呆呆的出神。
他想哭,可是眼睛干干的,他想叫,可是喉咙紧锁着,他想狠命地砸碎眼前的桎梏,可是,他感觉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劲,剩下的似乎只有苟延残喘的力气。
很长时间,凯文几乎就是这么坐着,一动不动,就连卫兵送来的晚饭他也不曾看上一眼。直到墙上的火把闪烬最后一点火花,牢房被黑暗完全笼罩,凯文才长长地缓过一口气来。
他一头倒在冰冷的木床上,无数的念头在黑暗中滋生,又在黑暗中消亡,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他更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他睁着双眼,努力地在黑暗寻找光明,可一直到他浑浑噩噩地睡去,他也没想清楚任何问题。
次日清晨,卫兵把凯文叫醒,并把他带到了赫拉克的营房。
赫拉克见凯文面色困倦双眼呆滞,心中颇有些不忍,转念想想也是为了他好,便又狠下了心肠:“凯文,你今天可以回去了。但是,警备团不欢迎你,请你以后再也不要踏入警备团半步。”
凯文闻言,身体不由一震,泪水终于如堤坝决口般喷涌而出,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哽咽的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只能朝着赫拉克躬身拜礼,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凯文便把自己锁进了房间,谁也不见,这可把卡斯特急坏了。
卡斯特在与赫拉克商量时,曾默许赫拉克让凯文尝尝苦头,他原本希望凯文在受到挫折之后能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没想到凯文会如此消沉。
他很担心凯文会做出什么傻事,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亲自到凯文门前敲门询问,可每次都被凯文拒之门外。就连他特意安排送饭食的仆人,凯文也不让进屋,急得卡斯特成天抓耳挠腮捶胸顿足。
赫拉克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做得过分,所以他多次派人前去打探凯文的消息,直到三天之后,探子回报,说凯文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他才略微放下了心。
这三天对于卡斯特来说,可能是饱受煎熬提心吊胆度日如年的三天,但是对于凯文而言,短暂到只能想清楚一个问题。
凯文走出屋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仆人做了几道平日里最爱吃的菜,然后狼吞虎咽的把它们全部消灭掉。在一旁的卡斯特看得既高兴又担心,他等凯文放下碗碟,赶忙问道:“臭小子,是不是饿坏了?”
凯文抹了抹嘴角的油渍点头“嗯”了一声。
“还想吃点什么?尽管让厨房去做。”
“不用了,父亲,我已经吃得很饱了。”凯文看着卡斯特布满血丝的双眼,一丝愧疚油然而生,“父亲,是我不好,这几天让您费心了。”
“傻小子,只要你没事就好啊。”
“父亲,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基本想明白了。”
卡斯特就等着凯文说这件事,只是不好直接开口询问,现在凯文自己说起,他心里倒像是七上八下打水的吊桶,很是担心凯文说出些意想不到的话来:“臭小子,你有什么想法,赶紧告诉我吧,千万不要憋在心里,那样会把自己憋出问题来的。”
“父亲,我想通了,我决定放弃。”
“哦?”卡斯特暗喜,心想这几天虽然让人茶饭不思的,但总算熬出个好的结果了,“你真的决定放弃了?”
“是的,父亲,我知道以我的能力,就算进了警备团,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进得了骑士团,到那时,只怕那个姑娘早就嫁人了,而我说不定都成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