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曼还没缓过神来,又听那小女孩忧伤地说道:“母亲大人,女儿刚才被伙伴们欺负了。”
希斯曼母性大发,一条手臂情不自禁伸了出去,落在小女孩的头上轻轻抚摸,一点也没意识到这条手臂早已伸进石壁之中。
这一刻,希斯曼似乎真的回到了从前,她柔声问道:“是谁欺负本座的小公主啦,快点告诉本座,让本座去教训他。”
“母亲大人!”小女孩嗔怪道,“您不是答应过,不在女儿面前自称本座的吗?”
“是啊,本座……对不起啊,母亲不记得了,再原谅母亲一次好不好?”
“好的。”小女孩天真地点着头,脸上的忧郁却丝毫不见削弱。
希斯曼半蹲在小女孩面前,牵过她的双手:“那,现在能不能告诉母亲,是谁欺负你啦?”
“就是他们!”
“是不是住在街角的那几个小伙伴?”
“嗯。”
“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有没有伤着你啊?”
“他们说,母亲大人是坏人,我一生气就想打他们,但是他们跑得好快,我追不上。”小女孩说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乖女儿,不哭。”希斯曼极力安抚着小女孩,直到小女孩收住抽泣才继续说道,“母亲不是坏人,他们瞎说的。”
“不,母亲大人是坏人!”小女孩突然挣脱希斯曼的双手,大声喊了起来,“您是坏人!您是坏人!”
希斯曼一愣,试图牵回小女孩的双手,可那小女孩退后几步,一双泪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憋着嘴哭到:“母亲大人,您为什么要当坏人?”
希斯曼赶忙解释:“谁说母亲是坏人啦,母亲不是坏人,真的不是,你别听他们胡说。”
“他们说,坏人都是穿黑衣服的,而且从来不会把脸露出来,您也是这样,您还说自己不是坏人!”
“母亲平时也不是这个样子呀,母亲这样穿是有原因的……”希斯曼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女孩突然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哭喊:“我不要母亲当坏人,我不要!”
希斯曼情急之下起身就追,她的身体顷刻间便陷入石壁当中,无孔不入的液体瞬间把她包围,毫不迟疑地钻进她的五官和毛孔。
希斯曼奋力挣扎,可她始终摆脱不了液体的纠缠,外界的声音全都变成了沉闷的钝音,唯独“坏人”和“我不要”这两个简单的词汇在她耳畔无休止的回响。
她很想高喊一声:“快回来!我不是坏人!”但她的体内的气息被液体阻塞,喉头之间无力发出声音,那股被憋闷的气息只能在她体内四处冲撞,与侵蚀进来的液体短兵相接,两股力量互不相让,在希斯曼体内打得翻江倒海难解难分。
无法进行呼吸,四肢和身躯也被流体黏住,希斯曼终于见识到结界的厉害,她清楚再这样下去,只怕命不久矣。就在她准备默念传送咒语的时候,她体内的气息突然爆发出来,不仅把灌入体内的液体倒逼出来,还把包围在身边的凝胶炸成碎沫,而她的身体也随着这一阵爆炸被远远抛出,重重地摔落在地面。
躲在角落中的巴库目睹了希斯曼被吸入石壁,又被石壁吐出来的全过程,惊骇之余,他见希斯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便悄悄飞到她的身旁。
巴库并不知晓希斯曼的魔法护盾,他伸出软足时压根没有这个意识。不知是希斯曼因为昏迷而失去法术,还是确因结界抑制了护盾,巴库的软足毫无阻塞地触及到她的肩头。
经过几番试探,巴库确认希斯曼已然昏迷,这才壮起胆子去卸她的头盔。
希斯曼的头盔设计得很是巧妙,如果不懂其中的机关原理,硬拽硬解只会事倍功半,巴库自然不懂,加上他行事提心吊胆,所以尽管费尽周折,那顶头盔依然完好的戴在希斯曼头上。
巴库心中焦急,软足上的力道随之加大,就在他用力拉扯面甲边缘的时候,希斯曼突然喷出一口长气,吓得巴库赶紧收手,飞快地躲回黑暗之中。
希斯曼努力坐了起来,整了整头盔的位置,又扭动几下腰肢和脖颈,努力把呼吸调匀,然后盯着石壁怔怔出神。
良久,她站起来重新走到石壁前,伸手触摸上去。此时的石壁已经变得坚硬无比,其上流转的奇光异彩也黯然消散,除了仍然散发着幽然的微光,其余的均与普通岩壁相差无二。
希斯曼不甘心就这样被拒之门外,她在洞中四处搜寻其他线索,巴库担心被她发现,只得在黑暗中随着希斯曼的搜寻不断变换藏身之处。
希斯曼找寻得非常仔细,大半个小时之后,石室之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她查得清清楚楚,然而并无所获,无奈之下,她只得启动了传送徽记。
那日卡尔使用传送徽记时,巴库曾向凯文请教过一二,所以希斯曼的传送法阵刚一启动,巴库脑袋中就冒出一个念头:绝不能被留在此处,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冲入传送法阵,随着希斯曼一同离开了结界。
兴许是传送距离不远,也可能因为巴库的体型不大,对法阵的影响微乎其微,因此希斯曼传回她的住所时,巴库也被带了过去。
所幸希斯曼并没有意识被精灵跟踪,而且巴库在强光消失之前,先于希斯曼恢复视觉,他迅速躲藏到一幕窗帘之后,成功避开了希斯曼的注意。
守在屋外的武士们听闻希斯曼回来,赶忙进来问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