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给你的惩罚,你进了我摄政王府的门,想要离开,你以为是那么好离开的吗?”他低下自己的身子,捏起她已经惨白的脸,唇伏在她的耳边,看起来格外亲热,“已经有人看过你的身子了呢,呵。”他浅笑一声,大掌抚过她的肩膀。
“希渊,记住现在站在你身边的是四个侍卫,他们的双眼是因为你而瞎的。”
说完,利刃出鞘,四双眼睛随即就到了他的手中。
陈希渊有些颤抖的向后望去,直接原本站在后面的四个男子此刻已经匍匐在地,他们的双手捂着眼睛,似乎有液体流下。
“宫穆沉,你简直变态!”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对他的恐惧。
“希渊……”他缓缓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包裹着她的身体。
“记住,这四双眼睛,是因为你才离开它们主人的身上的,既然是因为你,那么此刻也该回到你这里。”语落,他便随手将那四双眼睛扔在了她的身上,顺着她的躯体落下。那是玻璃状的球体,十分易碎。
宫穆沉转身离开。
而陈希渊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她似乎能够感觉到,那眼睛还带着温度。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她的头发。可是此刻却只有无边的凉意,当寒气褪后,留下来的,就只有无边的凉意。
夜晚的摄政王府依然很安静,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僵硬的挪动自己的步伐,想要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去。
她慢慢的走着,走着,不由得来到了莲花池。
如今早已经不是莲花盛开的季节,湖面上光秃秃的,是夜,照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但是能够分明的让她看见自己的身形。
“好恶心……咳咳。”想起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一阵的害怕,两世为人,这绝对是她经历过的最恐怖的事情。
就像此刻微风拂过她一样,陈希渊觉得自己身上满是鲜血,她想要洗尽自己身上的污秽……
扑通!
“为什么洗不干净?”她用力的搓洗着自己的肌肤,在他剜眼的那一刹那,有鲜血溅在她的肩膀上,还有那眼睛,顺着她的腰际滑过。
不知麻木的洗了多久,陈希渊感觉自己的身子全部僵硬了,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干净。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此刻突然萌生一种不管任何人,不管哥哥他们,自己直接离开摄政王府的心思。
“哥哥……”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哭得无助而又无力。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是陆青遥害的自己,是她说哥哥他们在这个方向,但是,为什么却是宫穆沉守在这里?
“陆青遥……你害我,那也不要怪我毒辣了!”她眼底划过一丝狠辣。
你害我受了这样大的屈辱,我陈希渊向来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宫穆沉不是很相信你吗,那么,我就不信知道了你真面目的他,还能让你继续在摄政王府里!念及此处,她从莲花池里走了上来,捡起披风把自己浑身包裹住,回到了住处。
“咳咳。”她换上衣服之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臀部,也许因为泡过水的缘故,伤口有些泛白。
她从柜子里找出药,艰难的上药,而这一抹上去,便疼得她汗水直流。
方才精神一直高度集中,没有觉得什么疼痛,如今精神一放松下来,便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发出一声呼声。
而等她自己将要药上好过后,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她收拾了一下之后,就直接前去了宫穆沉的书房。
“你来做什么?”见到陈希渊,他颇有些惊讶,批阅奏折的手顿了一顿,随后又继续写着。
书房的灯光很明亮,她能够十分清楚的看见宫穆沉的样子,安心做事的他,少了几分戾气,没有平时的高高在上,多了几分柔和的味道。
但是陈希渊清楚,这不过都是假象罢了。
“我去找你,是因为陆青遥告诉我,我哥哥他们就在那个方向,所以我并没有想要逃跑,只是受了她的撺掇。”她突然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满是倔强,“这件事情即使我有错,可是也事出有因,你已经惩罚了我,是不是也应该惩罚她?”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惩罚她,陆青遥可没有压着你去地牢。”他抬起头来斜睨她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我不会答应你的。”
“是她算计我在先,你若不愿意惩罚她,那便由我自己去取一个公道,宫穆沉,我陈希渊向来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别人待我好,我便待她好,她陆青遥今日这样算计我,我便以我的方式去报仇,只要你那个时候,不要阻挠我。”她低低的垂下自己的头,转身就准备离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突然一把被攥住,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她。
“你不能对她出手。”一如既往的低沉的声音,只是此番听起来,不复之前的悦耳。
陈希渊嘲讽的抬起自己的头,学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然后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睛:“摄政王殿下莫非是身处高位久了,谁的事情都想要插手去管吗?”
她如今,看着这张异常俊美的脸,心中只感到悲凉和恐惧,也隐藏着一丝愤怒。
“本王方才已经告诉你了,你不许动她。”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的倔强让他极不舒服。
“好啊,那摄政王殿下就要时时刻刻的保护着她了。”陈希渊应下,随即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