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迟那是快,九歌本能的向下弯身,刚刚弯下身子,便听得噹一声,一把匕首几乎是擦着她的头皮,直直插在了地上。
时间实在是太快了,九歌一边叫喊着,一边微微侧身就地一滚,所幸坐的地方离门不远,这一滚恰好滚到了门边,九歌不敢也没有时间回头查看,只能不要命了一般,伸手去开门。
手刚碰到门闩,九歌便能感觉到有一个坚硬的物体正试图穿破自己的肌肤,痛感即刻来袭。今夜怕是要死在这里了,九歌的手停止了动作,闭上了双眼,缓缓吐出刚刚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
就在九歌认命准备迎接自己生命终结的时候,突然从屋顶处传来巨响,九歌下意识的睁眼转头,响声未绝,便有一道白影飞了过来,与自己身后的黑衣人撕打了起来。
待九歌看清那白影,一颗心霎时间安定了不少,正是刚刚未寻到的银雪。那黑衣人的功夫并不弱,面对银雪这样的强者,竟然招招相抗,不落下风。但显然黑衣人的目标不是银雪,而是九歌。
几个扑打之后,九歌显然意识到自己站在原地不仅帮不上忙,还累的银雪时常要先救她,给了对手可趁之机时,连忙大开了房门,想要冲出去。
房门刚打开,九歌就愣住了,门口守着的竟然罗朴。“罗将军?你这是……”九歌下意识的脱口问道。
罗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的笑着道:“银雪让我在这守着,怕有同伙接应!”
“你的意思,你们早就料到今晚有人会来袭击我?”
罗朴摇摇头,“非也,是陛下交代的!”
“陛下知道会有人袭击我?”九歌吃惊,心中暗暗惊奇,季云信怎可能这般料事如神?
罗朴似乎是想打消九歌的疑虑,道:“陛下只是说,两国结盟,事关重大,北魏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让我两务必保证你的安全。”
这番解释看似合情合理,但九歌知道,这不过是季云信给银雪和罗朴的说辞而已。她此行来北燕,一路化作寻常妇人,北魏根本不可能知道她来了北燕。如若说北魏知悉她的到来,也必定是在朝会之后,但照时间推算,那时银雪和罗朴已经在路上了。
难道季云信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九歌的心升腾出一丝不妙。季云信这些年对她可谓真心诚意,即便朝臣如何反对,还是坚持让她听政,如若季云信真的有什么事瞒着没有告诉自己,那一定是要不得的大事。
想到这里,九歌一把拉住罗朴,急吼吼的道:“别看了,银雪搞的定的。我们现在就回去!”
罗朴愣在了当下,心道这九歌姑娘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里面银雪还在和黑衣人打斗着呢!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还有北燕结盟的事,好歹得有个结果啊。可这九歌像是卯足了劲儿一般,拽着罗朴便要走。
“罗将军放心,以银雪的身手,此人不是他的对手!”九歌以为罗朴是在担心银雪,便边拽着他,边说道。
罗朴被拉拽的没了办法,哎呀,一声,使劲儿抓住了九歌的双肩,面色严肃的劝到:“九歌姑娘,我也不知道我刚刚说了什么,让你非要回去!但眼下我们确实有两件顶重要的事情要做。”
九歌看着罗朴一脸的焦急,心里的猜疑越重,她越是不能安然留在这里。
见九歌没说话,罗朴继续道:“就算有什么再要紧的事,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啊。更何况,现在全南楚的百姓还等着药救命呢!就算是急,也没有什么事比找到杜仲更急啊!”
罗朴这些话说的语气虽不重,却一下子点醒了九歌。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别的,是找到杜仲,扼制瘟疫蔓延。
就在罗朴和九歌说话的其间,那黑衣人似乎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打不赢银雪,便东晃一枪,趁着银雪闪身的瞬间,跳窗而逃。银雪欲追,却被九歌喊停了下来。
“我可以追上他的!”银雪转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九歌,他不明白九歌为什么不让追了。
“我知道!”九歌进了屋子,低头捡起了地上一个东西,在手里细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居然是一样的?!”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罗朴一时好奇,凑了上来,看着九歌手上的东西,“这个是……?鸽笛?”
九歌点点头,“正是!”
“这么说那黑衣人受雇于人了?”罗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
“这还用说吗?”银雪将双手抱于胸前,走到外面的栏杆处,打量着因为自己和黑衣人刚刚打斗而弄得一片狼藉的屋子,悠悠的来了一句:“这得赔多少钱啊?”
罗朴没由来的冲着银雪翻了一个白眼,上前轻轻推了推一直盯着手中鸽笛的九歌,“你刚刚不让银雪追,是不是你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
九歌摇了摇头,“啊?你不知道啊!那你不让追了?”罗朴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九歌一把将鸽笛紧紧攥进手中,眼中的神情似乎透露着她已然知道了什么。“我已经有线索了,绝不会放过他。”
“那你刚刚说,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是?”
“不你说的,先找杜仲吗?”九歌这冷不丁的反问,倒是让罗朴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念,今儿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冲着我来。
“呃!好吧!”
九歌看了看被毁的一塌糊涂的屋子,转头问道:“你两的房间内可有笔墨?我想我知道该问谁去筹杜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