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此刻想发脾气,可又奈何自己之前刚刚说过的话,言犹在耳。这种中了计,自己被自己打败的心情实在让人心中憋闷。
莫那达眼看自己精心布的局要付之东流,有些狗急跳墙,“听大将军的意思,是说本祭司的祝祷之术不如你手下那些悍兵猛将?大王不过是被我蛊惑了?”
虽说巴音心底就是这么想的,但当着大王的面,谁敢承认!不由得心中恨到:莫那达你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并非如此,犹如我那块摔碎的玉佩,确实护佑着我一路平安长大,娶妻生子,可大王也说得对,它再金贵,不过是一块玉佩,现在已然碎了,我若是再因此伤了夫妻情谊,休了妻,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到此处,巴音算是说到了大王的心里,的确,那神鹰再金贵,可已经丢了,若是砍了那些将士的头,伤了山越将士的心,到时真有个万一,莫不要生了反心才好。
虽说巴音说的道理是对的,但自己这么明着被他摆了一道,大王心里这口气是怎么也出不去,“那按照大将军的意思,这些失职的将士我还不能罚了?”
巴音自然知道大王心中在意的是什么!连忙道:“并非如此,臣只是说丢了神鹰罪不至死,但看守不力,还是应该罚的!不然天威何在!”
巴音这么说倒是给了大王一个台阶下,大王点了点头,一时没了言语,心中寻思着该如何定罪才最适当。
一旁站着的莫那达是气在心里,还不敢显露半分,生怕此时大王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可一想到自己的精心布局,就被巴音之前那一顿大闹化解了,心中有所不甘。
此时见大王不吭声,莫那达急切的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大王,臣倒是觉得,这处罚倒也不用太重,只是下面的将士们犯错,定是上级没尽到应尽的监督之责,才会心生懈怠,大将军说的对,上行下效,依我看,重罚管辖之人,这布克族的管辖之人也该换换了。”
巴音心道:“好你个莫那达,终于让你露出狐狸尾巴了!幸好牧云之前有对策。”
只见巴音不慌不忙的道:“大祭司所言确实有礼,只是臣有一事觉得有些蹊跷,想同尼满长老确认几番。”
地上跪着的尼满连声道:“大将军请问!”
“丢鹰时,看守的兵士可是出了什么岔子?有了什么纰漏?才会丢鹰吗?”
“并非是因为兵士纰漏,事后我查阅了当日的日职表,又提审了当日当值的兵士,所有人口供一致,神鹰是突然间不见的!事前并无任何征兆!”
“你的意思是神鹰凭空消失?”大王听罢,心生好奇。
“虽然不可思议,但依据现在的证据,确实是这样!”
“大王,神鹰如何会突然消失,那么多双眼睛怎么可能看不到一只鹰飞走?除非……”巴音故意留下话尾没有说。
“除非什么?”此时,整件事足以勾起了大王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除非是有人故意为之!”巴音此话出口,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那达。
莫那达此时心里正百爪挠心,郁闷的很。原本好好一局棋,怎的突然就变得如此被动了呢!不仅没有丝毫撼动巴音的地位和兵力,反而将嫌疑揽在了自己头上。
“有谁会冒着砍头的风险做这种事?”莫那达出手了,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已经不再是巴音的军事力量了,而是先从这场丢鹰的悬疑案中,将自己摘出去。
“大祭司问的好!”莫那达这话正中巴音下怀,所料于之前九歌所说丝毫不差。“冒了这天大的风险,自然是有天大好处!比如……”巴音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尼满,又有些狡黠的看了看大王。
大王实在瞧不得他这副得意的神情,严肃道:“别啰嗦,快说!”
“比如一直想取代尼满长老的人,又或者是想削弱布克族兵力的人,当然还有可能是冲着我这次调兵换防而来,这背后之人的目的,只会比我说的更阴险毒辣!”巴音此时才有一种反败而胜的快感。
眼前这番局面,任谁都想不到,不过几个时辰前,巴音和尼满都觉得此事绝无回旋的余地,乃是一局死棋。
“啪!”听到此处大王怒了,相比起未可知的吉凶,眼前这人为的算计明显显得更为急迫,“竟然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巴音,给我查!给我好好查!”
“臣遵旨!”巴音看了看一旁尴尬无比的大祭司,接着道:“彻查的话,必须要保证贼人不会乱动,串供毁灭证据!臣有一事求大王准允!”
“你说!”
“请大王下令,各部族所辖兵力按兵不动,配合微臣检查!”
巴音此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要趁此机会,彻底摸清几大氏族的兵力情况和部署,莫那达自然也听出了巴音的意图,连忙阻止。
“大王,现在正是多事之时,前不久我们和益州兵士才发生了冲突,若是所有兵力按兵不动,等着大将军来查的话,若是此刻敌军来袭,我们恐生被动啊!”莫那达为了掩盖真相,只能搬出边境冲突的问题。
大王一听,这大祭司说的也实在不无道理。一时不知该如何决断。
反倒是巴音,心中暗自窃喜,“大王,大祭司说的对啊!边境冲突一事乃是我们目前重中之重的大事,敌军随时可能来袭!那调兵换防的事恐怕不能再拖!还请大王下令,让各部族长老全力配合微臣换防,换防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