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整一向是想要什么就抢什么,韦韬世却将这抢劫做到了极致。
来整一直认为连天下都敢抢的贼,才是最痛快的。
当然,这是他的个人观点,韦韬世可不敢大张旗鼓,只能低调行事。
来整横枪耸立船头,任由江风吹拂,一阵凉意,这才打破了他的沉思。
此时,玉帆健儿也回禀道:“老大,这船上装的竟是些木材,无甚值钱的物什。”
来整一听,愣神了,暗道:难道真是为韦韬世办事
想到此处,来整举起金枪,来回摇晃,而后说道:“孩儿们,扯呼!”
锦帆健儿纷纷退下了娄滔的船。
娄滔见状,得意大笑:“哈哈,这就是是了,算六郎识趣。”
来整剑眉一蹙,纵身一跃,跳至娄滔面前,身法之快无法用肉眼捕捉,而后一拳打在娄滔眼上。
娄滔哀嚎一声,而后眼眶乌青,瘫坐在甲板之上。
整语气带着狠劲儿,拍了拍娄滔的脸,说道:
“嘿,告诉你主子,来六郎要拜会他,若是你胆敢不替爷爷带话,下次再见,便挖你一只眼,决不食言!”
来整的船消失在江面之上,娄滔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晦气喊道:“扬帆起航,返回襄阳!”
船停靠在码头,民夫们开始卸下楠木,娄滔翻身上了快马要去面见韦韬世。
陶然楼内,韦韬世与唐同人、颜师古等人正在观看霓裳坊的图纸,急锣密鼓的讨论着。
“主人,娄滔回来了!”屋外是宫毗罗的声音。
韦韬世急忙说道:“快让他进来。”
娄滔进门单膝跪地说道:“属下见过主人,楠木已经抵达码头,待装好了车便会运到工地。”
“嗯,办的不错。起来吧!”韦韬世说道。
娄滔刚起身,韦韬世便又问道:“哎?你的眼……”
韦韬世在他进屋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注意到了那乌青的眼眶。
“这……这……属下遇上了玉帆贼,此伤乃来整所为。
他还说要前来拜会主人……还说我若不带话回来,他就要剜了属下的眼!”
娄滔再次跪地说道。
韦韬世大惊失色,他本以为娄滔便是江上的贼王匪首,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加凶恶的吗?
继而问道:“什么?!玉帆贼?何许人也?!”
娄滔如此这般的将来整履历告诉了韦韬世。
韦韬世听后频频点头,转头问唐同人道:“贤弟,这来整你可熟悉?!嗯?!贤弟……贤弟……”
唐同人眉头紧锁,怅然若失,一脸焦虑,沉默不语。
听闻韦韬世呼唤,急忙开口:“哦,兄长,时方才有些失神。兄长问的可是来整来六郎?!”
“嗯,贤弟执掌陶然楼多时,这来整奢华成风,定然会时常光顾陶然楼吧?”韦韬世分析道。
唐同人支支吾吾,额头上汗都下来了,一咬牙,这才说道:
“唉,兄长,实不相瞒,这来整与在下乃结义的兄弟。
若不是当年家父阻拦,在下如今怕也是江贼的一员啦!
这来整虽然是打家劫舍的贼酋,但对江湖侠士一向尊崇有佳。
当年八叔游历巴郡,来整听闻之后,携重礼拜会。
八叔与我对他也是印象极好,但唐门不收外姓弟子,故而八叔便让我与他义结金兰。
之后,便送了一张艨艟图纸,哦,就是现在来整的那艘。
我与来整毕竟兄弟一场,便亲手锻造‘分水破金枪’送与他,以表达兄弟之情。”
韦韬世看了看唐同人,亲自倒了一杯茶,说道:“贤弟喝口水,慢慢说。”
“多谢兄长!”
唐同人喝完茶,继续说道:“就在一年前,张碧珑洪水旗主在楼中闲谈,谈及到江上有江贼出没,连水师的战船都敢下手。
我询问之下,得知这伙贼人以锦裹船,以玉为帆,由此确定下来,这定是来整无疑。
便找人联系上了他,从此来整时常改变装束出入于陶然楼内与我把酒言欢。
不想今日他却冲撞了兄长,我替他向兄长赔罪了!”
说完,唐同人竟然跪了下来。
韦韬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说道:“贤弟不可,快起。”
唐同人显得十分激动,挣脱开韦韬世说道:
“兄长,还请不要追究六郎之过!否则,弟,长跪不起。”
韦韬世咧嘴笑了:“哈哈,贤弟哪里话来,这来整来六郎可是个人物!
更何况楠木并未受损,我岂会怪罪他呢?!快起。”
唐同人听后,这才起身说道:“兄长,在下愿凭这三寸不烂之舌劝说六郎归于兄长麾下!”
韦韬世听了之后,内心十分激动,若得来整相辅,求之不得。
可转念一想,才说道:
“如今,便有劳贤弟安排我们相见。”
唐同人朝韦韬世拱手施礼,而后退出了房门:
“弟,明白了,我这就派人联络他!”
娄滔见状,也退了下去。
房中只有韦韬世与颜师古,众人皆退。
颜师古摇了摇羽扇,接着说道:“王爷,师古打算明日前书院探探陆家的口风。”
“也好,德明公(陆元朗表字)若能出面,那对荆襄氏族的归附定然事半功倍。”韦韬世深以为然。
翌日,颜师古亲赴襄阳书院欲见陆元朗。
陆元朗,字德明,苏州吴人。
善名理言,受学于周弘正,杨广在位时,擢秘书学士。
之后,广召经明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