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俨显得有些激动的说道:“殿下,末将有信心呀!还请殿下准令末将出战。”
韦韬世也不搭理他,只是对阚棱说道:“擂鼓聚将,升帐军议。”
阚棱插手应命,吩咐下去。不多时,军议便开始了。
韦韬世正襟危坐,面色严肃,一言不发。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往日都是眉开眼笑的,从来不会这样郑重其事。
“靖兄,这次军议便由你主持。”韦韬世开口了。
李靖扶着沙盘,看着众人说道:
“诸公,窦建德此次算是竭尽全力要与我军决战了,还请诸公也要戮力同心。
我知道诸位将军都是无双上将,可那万胜战车绝对不容小觑。”
李靖目光落在沙盘西侧站着的武将们。
裴行俨、尉迟恭、秦琼、罗成等人微微欠身拱手,表示明白。
李靖点了点头,再次说道:“万胜营之兵车,号称一万,实则不然。
据可靠消息,最多也就五千有余。所以,也不要被其虚张声势的数量所震慑。”
此时,韦韬世也说道:“靖兄言之有理。据孤所知,这车兵之中有不少都是临时凑数。
驾车之技巧还不能如臂指使,更别说与步军配合了。
这也正是车战十死之地中的‘败地’。”
这个至关重要的消息,不用说一定是来自潜伏在邯郸的张出尘。
众人频频点头。
李靖接着说道:“这,也是此次取胜的重中之重。
只要抓住这个关键,想破那万胜战车,也并非难事。
不过,若要让其一败涂地,还需另作他图。”
秦琼熟知兵要,洞悉人心,遂言道:
“窦建德乃居上位者,未得其实,以喜名者,必以骄奢为行。
这万胜战车便是最好的证明,靖兄莫不是要用骄兵之计?”
秦琼一语中地的说了窦建德骄奢的毛病,这万胜车就是真实写照。
李靖面带微笑,对众将说道:
“叔宝所言正是,这骄兵之计意在诱敌深入。
此次恐怕又要委屈诸位将军了,尔等可轮番上阵与万胜车阵对决。
只许败不许胜,叫那窦建德尝尝初战大捷的甜头。”
裴行俨依旧是往日的那副嘴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唉,又他娘的要装孙子咯。”
韦韬世听闻,笑道:“哈,稍安勿躁,哪个爷爷没有当过孙子呢?都是从孙子熬过来的嘛。”
韦韬世再一次将气氛弄得欢愉起来,把众人逗笑了。
欢笑过后,李靖单手振臂制止了欢声笑语。
接着说道:“此次务必将窦建德所部引入太行山东麓。”
李靖指着沙盘上的位置,众人目光聚焦在沙盘之上。
李靖接着说:“以任丘为本阵大营,任丘全境地势最有利我军作战,有岗有坡,积洼成淀。
洼淀星罗密布,坡岗狭而长又穿插期间,又逢雨季,各处洼地皆有积水。
若窦建德敢率领万胜战车长驱直入,那十死之地可俱全矣。如此必败无疑!”
随着李靖话音刚落的同时,他用手将沙盘上的“夏”字小旗拔出,两指轻轻一夹,便折断了。
韦韬世采用李靖献计,让麾下各营人马好生准备一番,准备引诱窦建德深入。
岚城卫属于步兵,亲卫府倒是马上步下得心应手。
秦琼、程咬金统领的五万绛州营也经过几年战火锤炼,出具规模。
内中建制最全,步、骑、弓弩,各司其职。
这些人里,有不少从韦韬世刚在岚城募兵的时候就入伍了。
混的再不济,也是一个屯长,手下也有三十骑。
所以韦韬世所部兵马的中流砥柱,自然是绛州老营。
罗成统率的贪狼营与炽俟风的楼烦营,都属于轻骑兵,是韦韬世麾下机动力最强的。
而尉迟恭的一万突厥骑兵,由八千虎师与两千狼师混搭。
当初投降的刘六儿、高满政也被尉迟恭要来作为副将。
二人深知骑兵作战的要领,辅佐尉迟恭在合适不过。
突厥虎狼骑,作为韦韬世麾下的重骑兵来讲,战力最为强横!
接下来就是唐敏的犍为武卒与苏定方的武邑重骑,两营人数不多,便作为韦韬世的亲随骑兵,拱卫两翼。
而此次先锋营,正是尉迟恭的突厥骑兵,这支骑军冲锋起来不按章法,突厥兵自有一股外族特有的凶狠气质。
正好扼制窦建德万乘战车的气焰。
正面冲突,不见得就会吃太大的亏,虽然是诱敌,但也不能输了气势。
毕竟是头一阵,就是输也要扒万胜车兵一层皮。
紧接着是岚城卫与亲卫二营,这一阵要败得天衣无缝。
毕竟是韦韬世的王牌军,若是让窦建德看出破绽就不好了。
所以,裴行俨跟阚棱二人的压力也是不小。
第三阵就是罗成的贪狼营与炽俟风的楼烦军了,这两营则没那么难做。
李靖的意思正是要他们消磨万乘车兵的耐性,仗着机动力强,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当然,这个“拖”就是能剿灭多少算多少,让窦建德觉得心疼。
第四阵就更简单了,由绛州营出战,也不消什么算计,只管战就行了。
反正尽皆全力估摸着也跟车兵七三开,毕竟装备、军事素质都不如以上各营。
第五阵,韦韬世亲率唐敏、苏定方的两部兵马上阵。
正所谓,若无香饵,如何钓得金鲤鱼?
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