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尝没有想过,二十年来不曾有一日不想,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武功,我一个人怎么敌得过这武林大派?渐渐地,我都已经没有了报仇的心,心想自己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潦倒在这大福客栈之中!’语罢,这小二‘呜呜’地哭了出来,‘小的虽不会武功,但是毕竟生在大户人家,所以从你们二人刚才在门口之时,我便已经觉察到你们身上有武林人士的气息,所以才跟大爷你说了这些。’
听完小二说的这些,步容不禁心中愤恨,若是当时这个小二死了才是幸运的,也不至于他二十年来一直活在家破人亡的阴影之中。小二若不报仇,是愧对列祖列宗,日后去了地下也是无颜面对家中老小上百亡魂。若要报仇,便是一辈子背负血海深仇,这种以眼还眼的活法,是让他这种单薄的人无法抗得住的。步容又想到了自己,他比小二幸运得多,最起码他没有目睹自己的亲人被杀害,既不知道自己仇人的方向,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能力去报仇,没有准确的目标,他比小二轻松得更多。
不知不觉地,步容已经洗好了脚,盆中的热水也渐渐凉了,小二把盆端了起来,准备出去了。
待小二到了客房门口,起身准备关门的步容这时突然问了一句,‘那假如有一天你有能力去报仇了,你会去吗?’
‘我会的,不报此仇我没理由苟活,二十年来,我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小二肯定地答道,不过又接了一句,‘可惜没有这个假如。’
听到小二下楼的脚步声,望着他那被仇恨压弯了的腰,步容缓缓地将房门关上,在床上躺了下来,也忘了要与陆游原畅饮之事。他此刻心中思绪万千,怎么理都理不好。不过他知道,这个仇,一定得报!这个晚上,他梦到了父亲、母亲,可是具体是什么梦,等他起来时,却已经是一点点都想不起来了。
步容与陆游原二人真的是如约定般,直睡到了大晌午才醒。这时候小二已经打好了洗脸水,供他二人洗漱。
步容三下两下就洗漱好了,早早下楼等着陆游原一起喝上两杯。
整整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陆游原这时才缓缓地走了下来,只见他俊美的脸庞精美无暇,双眼炯炯有神,身上是换了一身黑色青丝便装,肩上披了一个白色貂皮披风,腰间别着一块玛瑙红的玉佩,手上多了一把淡青纸扇,好不潇洒!在下楼时,他便已经是拱手抱拳道,‘大哥莫怪,实在对不住,小弟每天起早都要打扮一番,所以花了点时间。’
步容笑道,‘不怪不怪,当先罚上三杯!’这边反观步容,倒依旧是简单普通,天冷了,他身上只是加了一件淡灰色的小袄。
陆游原已经在他桌子对面坐下了,一举一动,都是潇洒之极。
‘小二,上最好的酒!’三四盏老酒,一两盘牛肉,加上少许的花生米。
‘小弟先罚三杯!’步容与陆游原二人又相见恨晚般地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外面寒风挂得愈加凶猛,客栈内二人喝得更加尽兴!这边吃得已经七七八八,那边二人还未喝够。
步容想挥手继续叫小二上酒,这时候陆游原将他止住说道,‘大哥,你我二人虽未尽兴,却也已喝得开心,下午我们还要道京城外东五十里的金刀王家去散那英雄帖,切不可酒多误事!’
步容听陆游原这么一说,忙放下手,那金刀王家毕竟是他入江湖的第一个地方,绝不能被酒给误了!‘好。待你我兄弟将琐事都处理好的时候,再尽情喝上几大缸,那时候再不醉不归!’
‘哈哈哈,大哥能明白我心意,如此甚好!来日方长!’陆游原大笑,丝毫没了刚下楼时候玉面俊生的样子。
步容好奇这金刀王家,问道,‘这金刀王家,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陆游原借着酒劲兴奋地答道,‘其实小弟也不是很清楚,单单是知道这王家不仅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其刀法更是在中土武林中鼎鼎有名,他们家所有的刀具都是黄金打造,奇重无比,一般人难以使用。家中族长王金万也算是中土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刀法高手,他使的好像是什么霸王金刀!’
‘那我们就更要见识见识了。’可能是酒劲,可能是初入江湖,步容显然是跟陆游原一样兴奋地不能自已。
不多时步容与陆游原二人便吃罢了,上楼收拾好衣物就准备走,走之前陆游原在客栈大堂的桌子上留下了一锭数两重的金子,算是房费与酒钱。
步容特地与小二告了别,步容在心中暗暗下了主意,将来有一天定要亲自为他报了这大仇,让他有颜面回归家乡。
步容与陆游原二人向京城城外赶去,在城外的郊区树林中有他们进城时留放的两匹宝马,他们要骑马去金刀王家散那英雄帖。
醉后狂走西复东,银鞍红马驰如风,好不尽兴!一路上他们二人快马加鞭,趁着酒兴奔驰在树林丛中的偏僻小道上。不出一个时辰功夫,二人便到了金刀王家的地盘。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座豪华雄伟、富丽堂皇的王家府邸,府门口是一对纯金打造的龙虎双兽,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大门近一丈多高,是稀有的大理紫檀木制造的,散发着古朴却又华贵的气息。
陆游原忍不住咋舌,对步容说道,‘这大理紫檀木,木质坚硬,香气芬芳永久,色彩多变,且百毒不侵、万古不朽,世人称之为圣檀,其稀有程度可见一斑!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