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尽皆散去,可是午正与日高二人仍然看不清楚两个交战之人的身法与刀法,倒不是夜色太黑,而是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
一寸短一寸险,苦无极短,它本是一支杀人于无形的暗器,此刻在宫本宇的手上,成了一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短剑。
‘呵呵,我不用忍术,你都奈何不了我,还妄想霸占我忍族的戒指!’宫本宇怒不可遏,他生气起来,那一对铜铃大眼会睁得更大一些,它们仿佛要撕裂他的眼眶,蹦跳出来!‘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哈哈哈!你赢了我吗?凭本事来拿。’素盏鸣大笑道,笑的同时他的介刀更快了!
宫本忍族的大殿之外,终于露出了点点繁星,月光终于不再孤单,厚重的云层在不知不觉间飘到了天空的边际,为天上、天下的四个主角让出舞台。
‘我一手抗你,绰绰有余,只需一个瞬间,另一只手出两支苦无,他两人必死无疑!’宫本宇虽然笑着说的,但这绝对是最赤条条的威胁!
顿时,午正与日高二人同时感受到一股悚然的寒冷袭进全身上下,袭进毛骨的每个角落里。他们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四面八方的一切,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东瀛人谁不知道素盏鸣的刀法是最干净、最利索的,他最讨厌拖泥带水了!
素盏鸣这一刀劈得是极用力的,直接将宫本宇震飞出去七八丈远!强大的刀气无处释放,直生生地将地板撕裂,撕出一条巨大的裂口。不过他并不去追击,而是转身跑向午正与日高二人,他指着他们身后的窗户,示意他们转身,‘我们快跑!’
午正当下明白了素盏鸣的意思,他抓起日高的衣领,一个跃身,撞破在寒风中摇曳的窗户,落在了外面。
素盏鸣紧接着也跳下来了。他一回头,只见窗户口空空荡荡的,宫本宇还没跟上来。大殿外树林交错、杂草丛生,如此黑夜寒风,躲入其中,定能逃之夭夭!
素盏鸣三人还没有跑到几步,便听到有人破窗而下的声音,那必定是宫本宇,不过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回头了,若有一点点耽误,宫本宇就跟上来了。
‘想跑!哪里跑!’宫本宇狰狞地笑着,他笑的同时,双手却不做停歇,他在结印!一个弹指间,他灵巧的双手便做出了几十种变化,这么多变化化为最后一种交叉,‘土遁!’
顷刻间,宫本宇融入了地面,融入了地底。
又一个弹指间,他便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他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他倒翻着跟头,双脚在头顶之上,到达一个人头顶高度的时候,他立即踢开双脚!
‘嗵!’
‘嗵!’自始至终,宫本宇都没有睁开过双眼,却精准地踢到了两个人的面门!他的忍术已经到了一种境界,不低于他父亲的境界。
午正与日高二人被一脚一个地踢中了!他们倒在了野生的杂草中。‘跑啊,继续跑!你跑了我就把他们都杀了!然后把人头扔到你们百花町的大门口!哈哈哈!’黑夜寒风中,响亮的是宫本宇疯狂的咆哮!
宫本宇就站在那里,任寒风让自己的毛发与衣饰飘扬!不多时,他便看到了有一个人走了回来,那个人是素盏鸣。
‘放了他们。’素盏鸣提着介刀回来的,寒风吹过,有杂草被吹动着,划过介刀锋利的刀刃,随即它便能挣脱了束缚,永远地跟着风,过上自由自在、无依无靠的日子。
素盏鸣的语气比这寒风还要寒冷,它充满了杀气。
他知道这八枚戒指,是绝对不能丢给宫本忍族的人,因为结果是他意想不到的,现在烧毁三野赌坊、杀害青山二郎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他们肯定也是威胁草稚堂的存在,他不允许宫本忍族的人也成为威胁。
就算交出戒指,宫本宇也不一定会放过他们!
‘不交戒指是吗?’宫本宇看出来了,素盏鸣是既不想交戒指,又想带走人,可是天底下哪有这么双全的事,那样他不就成了一座让人好笑的摆设!
宫本宇动了杀心!
素盏鸣也动了杀心。
寒天催日短,风浪与云平。
这个天气,这个天色,这个场景,是杀人最好的场面了,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无需渲染。火他们已经放过了,现在看杀人了。
不过世事都很难随心所愿,明明可以痛痛快快杀一场的爽快,很快就被打断了。
若不是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和一缕浓密的白髯,素盏鸣可能以为自己看到了活着的宫本武藏。
刚刚还在远处,刹那间已至身前,一身白袍,他既在素盏鸣的身前,也在宫本宇的身前,他对这两位后辈平静地说道,‘可以停下了。’
‘大伯!’宫本宇这一声喊,喊得素盏鸣心都凉了!
从来者的身法上来看,素盏鸣就已经知道这人是他无法揣测之对手!
宫本斗斋伸手制止了宫本宇,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你,你是谁!’素盏鸣问道,他的语气竟有些震颤。
‘老夫宫本斗斋,是宫本宇的亲伯父。’宫本斗斋回答道。
素盏鸣已经将自己体内的真气与内劲聚到了最高的状态,只需要一刀,他就能劈出平生最强的一刀,他已经做好了誓死一搏的准备!
‘平静点,你这样对体内大小周天及各个经脉都是一种破坏。’宫本斗斋朝着素盏鸣压了压手,劝说道,素盏鸣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而且他根本无需关注,只需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