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莫杆大笑,他看着子正,一点都没有害怕,子正随时可以拔出剑,一剑杀了他!‘现在想起来了吧?我就是衡山派的弟子,莫杆,死去的那个是我的弟弟,莫柯,还有杀我弟弟的那个是巫山派的副掌门张野。’
‘原来是你们!早知道看你们自相残杀就是了,何必趟这趟浑水!’子正硬生生地挤出这么一句底气并不强硬的话语。
‘我虽然年纪小,但是看出来了,你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我回头会跟我师傅说你的所作所为,她老人家定会保你周全!’
‘我为什么要她保周全?我跟她不是一路人。’子正脑海里浮现出那位老尼姑的模样,那副冰冷而又干瘪的表情,让他有些反胃。
‘这就错了,你杀了巫山派的张野,他的哥哥张狂回来了会轻易放过你吗?张狂一向疼爱自己这个弟弟,你咔嚓一剑把他杀了,他会放过你吗?’莫杆连问两句‘会放过你吗’。
子正心中大呼,‘糟糕!惹上了这样的麻烦!’
‘他哥哥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好对付咯。’
‘你,早知道你们是那一伙人,我绝对不惹这样的麻烦!’子正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感叹道。子正不知道莫杆为什么肆无忌惮。
可能是莫杆知道自己并不会不利于他。的确,即使是知道了莫杆的真实身份,子正也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意图。
‘可是现在你已经跟我们一伙了,我师傅很疼我,到时候只要我帮你说上几句话,别说是张狂了,就连其他人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他日我们事成,我也能保你安然无恙。’
‘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的自信?凭什么他们会饶过我?我可以现在就将你杀了,这件事情就会成为悬案,没有人知道我插手了,这样岂不是更好了?那时我还会担心有人杀我?’子正故作冷笑,他把自己腰间的长剑拔出来,指着莫杆。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师傅他们密谋之事了吗?怎么还这么有胆子?’莫杆迎着长剑向前走了两步,剑尖离他的脖颈只有一寸的距离,他已经可以感受到长剑上冰冷的寒意了,随后伸手将长剑推开,笑着对子正说道,‘你不会杀我的,你做不出来滥杀无辜的事。杀了我,没有人知道是谁杀了我,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但是你觉得你能躲得过我师傅他们吗?你是永天王朝的官员,他们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两次,直至无数次,到时候,你还是死路难逃!’
停了一会,莫杆又自信地说道,‘唯有跟我在一起,我师傅能保你平安。’
‘跟你在一起?做什么呢?’子正收回了长剑,他默认了对方的说法。
‘你不是说蜀山吗?就去蜀山了,正好我也想瞧瞧,我们就在中土等着我师傅他们归来。’莫杆上了马,马鞭抽了一下,马儿带他前行。
子正也只得上马跟了上去,看起来他是被胁迫了,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想要离真正的江湖更进一步,唯有靠近那一群人,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年轻人,总想长点见识。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很难想象前朝的诗句,在今朝的簇拥口中朗朗而出了,子正站在山脚下,发出这一声藏心已久的感慨,不知觉压抑的心中轻松了很多。
快马加鞭,到达蜀山,已经半月有余。
蜀山如剑,剑入九天。从远处望去,蜀山立在那里,就像是一柄插入云霄的孤独之剑。站在近处,就是在这柄孤独之剑的脚下。
漫山遍野都是荒地,地上的石块在长年累月的风吹下,一触即成粉末,曾经的盎然生机早已不复存在。曾几何时,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如今却是,黄鹤无踪无影,天空漫漫雾霭,唯有长剑刺破,猿猴也不知踪迹,只剩长剑孤寂。当真是寸草不生!
屹立了千年的人间仙境,十年的崩塌堪称是在顷刻之间。
连蜀山都不能,还有谁能,敌过岁月!
这是一片死沉的区域了,较前两年还要死沉,一年差过一年,终成了一片无人的禁区。
‘前些年,我与师傅来过此山,当时这里就已经荒芜了。’子正说道。
‘司马有道?’莫杆问道。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蜀山一年不如一年,看这山体,摇摇欲坠的,只需要一招强力的催引,它就会彻底坍塌。’子正没有回答莫杆,转而说道。
‘唉,想必是我们五岳的风头都被蜀山一家抢走了。’莫杆发出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感慨。
‘我们走上去看看。’
蜀山最吸引人的无疑就是独孤阁与逍遥峰了,传说当年是剑阁始祖独孤空一担一旦挑出来,一剑一剑雕刻出来的,他花了半辈子的鲜血,才有的成果,为蜀山后世以及整个蜀地都造了福,如今千年已过,在短短十年就成了历史的尘埃。这一点可能也是独孤空穷极一生也无法想象的!
新王可以原谅一切,唯独无法原谅曾经守护前朝的门派,不仅是蜀山,还有白莲岛、聚义帮、少林寺、八卦门等等。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前人智慧与力量的成果,是历史上最美丽的结晶!
蜀山山路九转崎岖,弯弯绕绕,虽然没有杂草丛林挡路,但是依旧难走,子正与莫杆两位后辈怀着崇拜与怀疑的双重复杂心情,一步一步地向上探索。他们故意走的很慢,他们享受这种被剑气包围的感觉,每走一步,都是一道不同的剑气,先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