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那一张醉红的脸重重地挨了七脚重踏,他臃肿的身体狠狠地跌倒在地上,在落地之前,他还砸碎了三四张酒桌,支起酒摊棚子的脚也被他砸断了一支!灰尘与酒水落得他一身都是。
‘哈哈哈!哈哈哈!’见到张野吃瘪,莫杆大笑道。
子正落在莫家两兄弟的身旁,他并没有笑,因为他感觉到了被棚子压住的张野正在积聚力量!
果不其然,张野从棚子中冲了出来,带着他的刀!直直地朝着子正刺了过来!
子正手中的长剑终于派上了作用,他挥剑就打,与张野纠缠在一起。
毕竟子正从师司马有道,师傅是用刀高手,所以他的剑法也偏向于刀法,凌厉、狂躁!同样是‘乾坤日月刀刀法’,子正却用剑使了出来,竖立为日,横平为月,怒劈,横砍!难以想象一个风度翩翩的优雅公子,能有这般狂暴的剑法!
张野虽然不学无术,但也是巫山派的副掌门,多少也有点水平,一脉相传的家族刀法,‘巫山刀法’!
‘巫山刀法’乃是巫山派的先人所创,那位先人原本是一位寄情山水的诗人,后不得志,才走上了修行之路,谁知东方不亮西方亮,他在刀法上独树一帜,开山立派!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虽然只有短短四式,但是却变化莫测、威力无穷,一式里暗藏数十招变幻刀法,而且一式更是强过一式!
传闻其刀法一式为水,二式为云,三式为花!无人可识,无人可破,这也是巫山派能够与五岳剑派平起平坐的原因!要不是巫山派先人是诗人出身,而且是用刀之人,可能巫山早已屹立在五岳之上了。
没有人真正见过‘巫山刀法’的第四式,因为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第四式原本就是极其难练的,可练成之后天地无敌都不为过!
第一式‘巫山刀法’使出来,张野的刀也跟喝醉了一般,缠绵无力,似流水般紧紧缠绕着子正的长剑,任子正怎么出力,都无法挣脱。
子正感觉自己是在水中使剑的,他的剑进,张野刀退,他的剑退,张野刀进。纠缠到死,不死不休。张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子正心中焦急,他知道张野不过才是刚刚开始,他就被这样耗住,如此长久下去,必有大祸。
这边的张野也不好受,他已经尽全力了,却只能将将克制子正,加上酒水的后劲越来越大,若不能速战速决,他就会自乱分寸,被对手抢了先机。他一向觉得自己是无敌的,那是因为他的哥哥一直为他出头,所以他每每与人对决时,他人从来都是故意忍让的,今日算是他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对敌之人!
狂劲的剑对上软绵的刀,就像是干燥的风吹在浮动的海面上,难分难舍,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转眼三十个回合已过,张野的酒劲彻底上来了,面前的子正那原本并不是很快的剑,却出现了重影,七八个重影,看得张野眼花缭乱!子正逼了上来,张野一只手持刀,一只手扶着棚子的另一支支脚,不让自己倒下。
‘格老子的,你们都要死!’
张野强逼着自己使出了并不娴熟的第二式‘除却巫山不是云’,第二式乃是‘巫山刀法’的精髓与核心!起手一出,云从刀中来,将他与子正二人团团围住。云比水还要粘稠,还要厚重,在云中使刀剑,完全不由自己控制!
关键是子正的视野还被云所遮蔽!气不打一处来的他只得一通乱砍。
张野只练到了第二式,但是他自信就这两式刀法便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两式刀法即可变幻出千万式刀招,谁遇到都是死!而且是死的不明不白!
置身于云雾之中的子正虽然心中没底,但是他知道与人对战,最怕就是输了气势,而且对手已经是摇摇欲坠了,他只需要再撑上十一二个回合,就是胜者,‘呵呵,跟我玩云是吧?不知道我的剑就是专门拨云见日的吗?’
‘乾坤日月刀刀法’,横为月,竖为日,刀剑皆通。子正蓄力在双臂之上,金色的真气从他的双臂中涌向了长剑上!长剑作为传导,迅猛地劈向了面前那一片惨淡而又漆黑的云团!
一轮金乌从云层中冉冉升起,升起在这半塌的酒摊中,升起在这一片荒郊野岭!这真的是拨云见日了!
子正怒劈而来的长剑,如大刀般沉稳有力!
张野大惊失色,从来没有人能够破掉他的第二式刀招啊!他提刀来挡!
‘当,当,当!’张野手中的刀碎成了三段,碎得很均匀,他跪在地上,子正的剑就悬在他的头顶之上。
金乌与云团都消失在了这一方天地里,酒摊外尘土飞扬,呛得莫柯直打喷嚏。
张野在酒劲与恐慌的作用下,就像是发了疯一般,不断地磕头,向子正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有话好好说!’
子正气喘吁吁的,他累得不轻,刚才那一招气势如虹的刀法,是他第一次完整地使出来,没想到威力这么大,他望着自己手中紧握着的长剑,长剑就在张野的头顶上,他只要一松手,长剑就会落下,插在张野的天灵盖上。
‘大侠饶命,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侠,大侠千万要饶小的一条命!’张野也不磕头了,他双手握拳抱在一起,不断向着子正行礼,抱拳如狗头,不断地低下、抬起,又低下。
‘哼,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子正冷冷地问道。子正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