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就在这个时候,守城的官兵站在了大营外。
‘难道是他们又杀回来了吗?’那位将领喃喃自语道。
‘进来!’金哮下令让卫兵进入大营。
‘启禀将军,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像是敌人来袭!’官兵跪在地上抱拳禀报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金哮挥了挥手,官兵便起身退出了大营。
金哮缓缓地抬起头,他望了望下面的八大将领,又望了望自己,九人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他们个个受了伤,除了个别两个伤得轻些,其他人都是严重得很,他开口了,语音沙哑,‘老太师要我们降了东瀛人,你们八位怎么想的?’
‘我们跟着将军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听将军的号令。’刚才那位将领回答金哮道。
‘呵呵,我在战场上这么多年,也从没有遇到如此难选之题,’金哮笑着说道,他脸上写满了无奈,‘有时候,活着,真的是很容易,死去,倒是难得很。’
‘将军要我们生,我们便生,将军要我们死,我们就死!’八大将领异口同声地对金哮说道,他们纷纷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紧握在手,他们的英雄气概依然在。
‘想当初你们跟着我,征战南北,不论对手是强是弱,我们都不曾害怕过,因为我们心中一直秉承着一个我们不比虎贲军差劲的念头,’金哮示意身前的那位将领将他扶起来,他继续说道,‘事实证明,我们做到了,我们凭着自己的努力,在朝堂上、在德昭宫中,闯出了自己的一席位置。可能是我们锦衣卫不讨喜,又或许虎贲军是大夏王朝的千年基业,女皇让我们来此抗雪灾、疏散百姓。我们好不容易在江南地区立足了,又来了可怕的东瀛人,是将军我无能,十万弟兄,如今死去大半,害得我们被困在这空城之中,是将军对不起你们啊!’
说罢,金哮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扶他的将领要为他擦拭,被他拦下了,他推开了身旁的将领,杵着剑一步一步从八大将领身前走过,他苦涩地说道,‘我们十万锦衣卫,东瀛人二十万虎贲军,我们抵御了近一个月,每一天都有兄弟战死在我们的眼前,粮食早已被我们吃完了,该分给百姓的也都分得差多,江南城中能吃的树皮我们都吃尽了,雪水喝了多少,也只有我们知道!我实在不想看到弟兄们吃着自己伙伴身上的肉!’
金哮停了一会,他像是在做着最后的告别,他的眼神划过八大将领,划过每一个人,他排斥着上天的不公,‘半月之前,我就收到了京城的飞鸽传书,说有十万虎贲军会跨过中原地区,来到这里援助我们,然而,到了今日,我们还没有盼来援军,想必,他们在这一路上,走的也没有那么容易,如今,我们已经是瓮中之鳖,明日这个时候,东瀛人就会攻破我们的城门,我们就会成为阶下之囚,成为亡国的头号罪人。’
‘哼,虎贲军,虎贲军!指望他们,他们怕是巴不得我们死在这江南城中吧!’底下有一位将领突然开口了,他扔下手中的佩剑,站起来对金哮说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承担最大责任的那一方,与其被后人唾弃,不如自己书写历史!将军,我们反了吧!’
‘啪’的一声响,金哮给了那位将领一巴掌,他怒道,‘混账,宁做亡国奴,不做叛国贼,懂吗!’
‘将军,死,我不怕,我只是不想被虎贲军的人笑话了!’那被扇了耳光的将领捂着自己通红的脸,对着金哮怒吼道。
‘人在做,天在看,我们已经很努力了,’金哮试图安慰众人,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是老太师一手带出来的,看起来我是锦衣卫最大的将军,实际上,我不过就是老太师手中的一枚对抗虎贲军的旗子,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听他的,唯独投降东瀛这件事不可以,毕竟,我吃的是大夏王朝的粮食,领的是大夏王朝的俸禄,尊的是大夏王朝的荣耀,人活着,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们心里都要有自己的一杆秤。你若是想投靠,我不拦你,你能带走谁,就带走谁。’
那位将领被金哮此番话一说,又弯下腰,捡起了佩剑,他笑着对金哮说道,‘我跟着将军,生死相随。’
其他七位将领,也纷纷大喊道,‘生死相随!’
‘所以,我们可以死,’金哮挥剑指着八大将领,大声地怒吼道,‘但是绝不降!’
‘誓死不降!’八大将领附和金哮道,男子汉,大丈夫,活的就要有志气!
‘报!’大营外,刚才急报的官兵又回来了。
‘说。’金哮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准备带着八大将领与东瀛人做最后的斗争。
‘城外打起来了!’那官兵在大营外对金哮禀报道。
‘什么?’金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城门外来了数万人,他们在与东瀛人撕斗,像是我们的援军!’
‘行,我知道了。’金哮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惊讶,是谁,会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前来增援呢?‘哈哈哈,所有人,拿起你们的剑,穿上你们的盔甲,与我去会师援军!’
‘是!’八大将领领命道,他们站了起来,拿着剑走出了大营,是生是死,仅此一战!
金哮杵着剑走了出去,大营外的官兵扶着他上马,马鞭一挥,马蹄朝天,朝着城墙奔去。
‘驾!’随着金哮的出动,锦衣卫将士倾巢出动,他们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