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城内的战争已经快到了尾期,地上的尸体堆得比远处的城墙还要高,有虎贲军将士的尸体,有黑衣武士的尸体,有无辜百姓的尸体,有被tuō_guāng了衣服的妇女的尸体!更多的还是,仍在厮杀的官兵与黑衣武士,步容望见那角落里的三位虎贲军官兵,他们浑身上下被鲜血染透,他们手中的长刀都被砍豁了口,他们被一群黑衣武士紧紧地包围住,再没有半点退路,眼看黑衣武士的长剑就要取了他们的性命。
步容哪里还能忍受,他将手中的镇妖剑朝着人群中扔了出去,一道金光伴随着长剑呼啸而出,‘当当当’三声清脆的金交铁声,将黑衣武士那快要出手的长剑全部弹开!
步容从马背上飞身而起,他在半空中接剑,然后以一个优美的弧线落下,剑光所到之处,黑衣武士的头颅纷飞而下,狂涌的鲜血喷了一地。
那三位虎贲军的士兵本已闭上了眼睛等死,哪知道却等来了生的希望,他们睁开双眼的时候,那数十位黑衣武士已经人手分离的死在了他们的面前。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这三位大难不死的虎贲军士兵起身向步容抱拳道谢,他们并没有多么激动,这样反而彰显了他们虎贲军的骨气!
‘不必多礼。’步容警惕地望着四周,他能感受到周围的黑衣武士并没有多少了,可见双方此战之惨烈。
其实在庐州城外,慕容仙其实一早就有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自然也知道庐州城内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仙望见步容走远之后,跃身下马,走到了数丈远的一棵老槐树旁,只见一个女人正笑着看她一步一步地走来。
这女人身材娇小,从面容上看她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一代佳人,再看她身上的外族人服饰,纤细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绸带,浓密的乌发上束着一条粉红色的发带,她就是东瀛草稚堂的二当家水泽秋。
慕容仙也朝着水泽秋走去,她倾国倾城的脸上表情不断变化,似笑似怒,让人难以猜测她的心中所想,相反,水泽秋的脸上倒是一直露着含蓄的笑容。
不过看样子,慕容仙与水泽秋这两个女人是老熟人了。
‘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来找我吗?’慕容仙淡淡地对水泽秋说道,‘嫂嫂。’
原来水泽秋是慕容仙的嫂子,那样,慕容仙就是东瀛人!
‘你父王的命令,我不敢不从,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水泽秋笑着回答慕容仙道,她脸上的笑容一直不曾变过,在她的心中,慕容仙就像是她的一个小妹妹,对于这个小妹妹,她更多的是,疼爱、怜悯。
‘呵呵,他不是人。’慕容仙冷冷地说道,她痛恨自己是一个东瀛女人,她从一出生起,身上就被一种东瀛特有的奇异香味所熏染,这种香味无色无形,除了东瀛女人彼此之间,不会被任何人嗅得出来。
因为东瀛女人之间会被相互吸引,所以水泽秋才能够在中土大地这么广阔的地界中如此轻而易举地找到慕容仙。
只是,慕容仙竟然骂自己的父亲不是人,她的父亲是东瀛草稚堂的大当家,那么她的地位,自然也是高之又高。
‘你还在生你哥哥的气?’水泽秋笑着问慕容仙道,‘你也知道他是无意的。’
‘呵呵,他也不是人。’慕容仙有些恼怒地回答水泽秋道,她的态度很坚决,她继续说道,‘嫂嫂你回去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你哥哥日后定会被你父王重罚,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你父王他只是不想你再跟着一个中土的男人走得太近,’水泽秋仍是笑着对慕容仙说道,‘如今天下局势这么乱,他实在放心不下你。’
‘我的生死,与他无关。’慕容仙有些恼怒地说道,她生气的时候,腮边的梨涡都快消失了。
‘呵呵,与他无关?若是与他无关,你就早就是你哥哥的剑下亡魂了!’水泽将自己的声音提升了几分,她双眼盯着慕容仙的胸口看了看,‘樱子,走了这么久,你连草稚堂的徽章都丢了吗?’
慕容仙的胸口并未悬挂象征着草稚堂的紫色大蛇徽章,她的哥哥是东瀛的战神八女川澈也!当日她在山东济州郡守府,为了救步容一命,舍身上前挡了澈也的致命一剑,虽然她的体内有赤朱流苏丹续命,但是若后来没有大当家的神功医治,如今哪里还有与步容重逢的机会!
慕容仙并没有回答,的确,她欠自己的父亲一条命。
‘当日,你哥哥将快要断气了的你送到兰安酒楼的时候,脸上的惊恐,是我从未见过的,你有一个哥和父王,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水泽秋朝着慕容仙上前走了两步,她与慕容仙二人脸贴着脸,‘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变了这么多,但是你快回去吧,他们都等着你。’
‘你不要再劝我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慕容仙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做着最痛苦的抉择,一边是最疼爱自己的父亲长兄,一边是自己最深爱的步容,她费劲千辛万苦才与步容重逢,她知道她这次如果再次离开步容,就与他永无再见面之日了。
‘他不是人,他为了自己的权位,不惜杀害自己的结发妻子,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慕容仙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金色铁石,然后将它递给了水泽秋,她冷冷地对水泽秋说道,‘你讲这个拿回去给父王,告诉他,我不再欠他什么了。希望他不要再纠缠着我!’
‘这是什么?’水泽秋疑惑地问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