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们跟从总管去武当山调查英雄会之事,途径嵩山,哪知道山顶是一片熊熊大火,我们上山看时,少林寺已经成了一片烧焦了的废墟。’那名锦衣卫官兵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雷鸣再次追问道,‘你们见到了是何人所为吗?’
‘没,没有。’那锦衣卫官兵断断续续地回答道,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勒断了。
‘完了。’雷鸣一松手,将锦衣卫官兵丢在了雪地之上。
他们找中土武林各大门派寻求粮草,少林寺都被烧成了灰烬,哪里还有什么粮食?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毁灭少林寺?八卦门与少林寺两个门派先后被灭,难道是同一人所为吗?武当山八卦门与嵩山少林寺这两大门派,可是中土武林的支柱啊!
刘申与刘雨深父女二人的马车已经到了山东境内,离济州还有五十里地,离京城不过也就是七八日的路程。
刘申做了几十年的锦衣卫总管,可谓是深谙锦衣卫担他故意走大路错过了与锦衣卫南下武当山查案的部队,他虽然不知道锦衣卫有何作为,但是他知道走大路是永远遇不到锦衣卫的,这一点,是与正义之师虎贲军截然相反的,当然龙洋一当时是不知道的。
这是一辆马车,没有人驾马,但是却以极快的速度行驶在雪地之中,若是被人看见,定会以为神魔出没在此。
‘喂,喂!你快出来。’刘雨深在马车里不断拍打车窗呐喊道,她所喊之人,自然是龙洋一了,这个龙洋一行事难寻其宗,为人神出鬼没。
不多时,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马车之前,那马儿一声嘶鸣后便停下了脚步,整辆马车横停了下来,那黑色人影岿然不动、安然无恙。
被马车这么一折腾,刘雨深在马车内差点没有被撞破了脑袋,但是她仍然忍着疼痛掀开了车帘,她爬了出来,对着那黑色人影说道,‘我爹爹饿了。’
‘呵呵,那老家伙不想死了?’这黑影之人正是宫本忍族‘在’字辈高手龙洋一,只见他问刘雨深道。
‘你如此折磨我爹爹,让他生不如死,现在问这些做什么?’刘雨深伸出一只玉手指着龙洋一问道,她脸上泪迹未干,显然是刚刚哭过。
龙洋一并未理会刘雨深,他笑着问刘雨深道,‘你爹爹还要死吗?’
‘你!’刘雨深给龙洋一气得说不出话。
‘深儿,不要急。’就在这时,马车内传出了一声嘶哑、难听、恶心的老人声音,接着那马车的帘子被人拉开,那是一位白发苍苍、面容瘦削的老人,他爬在马车的车架上,连起身都困难。
‘你既然已经同意与我合作,为何又要闭食自绝?’龙洋一推开了刘雨深,然后走到马车前,问刘申道。
‘为了恕老夫这么多年的罪。’刘申对着龙洋一强颜欢笑道,他的眼神再不是之前的空洞。
刚入夜就已经是很寒冷了,济州城外,冰天雪地、白雪皑皑,一辆马车,三个人。
‘罢了,今日就在此过夜吧。’龙洋一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然后对刘申与刘雨深父女二人说道。
父女俩只见龙洋一一抬手,地上的积雪便缓缓地向上凝聚在一起,逐渐凝结成一座不大不小的冰房,看起来甚是神奇。
刘雨深对龙洋一这般神奇的手法,惊讶得张不开嘴巴,她感觉龙洋一就像是在捏泥人,捏出了一座冰雕的小屋子。
相比于刘雨深这样的小而无知,阅历丰富且饱经世故的刘申却只感觉到恐惧,这是多么强大的内力,单凭一身内力就能改动自然,这需要多么高深的武功绝学才能做到这一点,眼前这个人怎么会有这般本事?
‘你弄这冰屋子做什么?’刘雨深疑惑地问龙洋一道,她们一路奔波,不曾有停下脚步歇过,所以刘申的身体才会如此吃不消。
‘休息。’龙洋一笑着说道,他一挥手,那马儿便脱开了马缰,径直地朝着远方跑去,那马车轰然倒下,直震得刘申从马车内跌落到雪地之上。
‘你!’刘雨深见此,气愤得大叫道,她赶忙跑到马车旁,弯下那水蛇一般的细腰,去搀扶刘申。
‘哈哈哈,小姑娘你放心吧,这老头可结实了。’龙洋一被刘雨深的反应弄得大笑,他们忍者自小就被培养以不苟言笑作为行走江湖的标准,怕被别人拿了把柄,所以他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刘申趴在雪地之中,就像一条被人撵断了腿的狗,可笑得很,然而他没有去考虑这些,他在想他们这一路日月不停的着急奔波,为什么要突然在这里休息,他抬头问龙洋一道,‘我们为何要在此停歇?’
‘等人。’龙洋一冷冷回答道,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身为宫本忍族‘在’字辈高手,为何要保护眼前这个阴阳怪气的老头,为何他不能与太宰康成等人去夺‘黄冢御龙诀’、亦或是去武当山上看一看,杀猪焉用宰牛刀,枯燥无味、荒谬至极!
‘等什么人?’刘申继续追问龙洋一道,此时刘雨深已经将他从雪地上扶了起来。
龙洋一并不理睬刘申,他面朝南方,远远地眺望着。
‘你口口声声说要跟老夫合作,可是老夫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合作?’刘申大声地呵斥龙洋一道,他挣脱开刘雨深的搀扶,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龙洋一的身前,他的一双老眼近距离、恶狠狠地瞪着龙洋一,他丝毫不惧怕龙洋一是什么样的高手。
‘小姑娘,将这老头扶进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