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漆黑的岩洞,‘嗒嗒’的滴水声在洞中不停回响。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步容如同幽灵般缓慢地跌跌撞撞着,他抱着自己的脑袋,想缓解些头痛,那是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摸着感觉走,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喂!’
‘有人吗?’
‘这是什么地方?’步容扯着嗓子喊,他很焦急、很紧张,因为这是一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陆游原与慕容仙,而且他的镇妖剑也不见了,对于他来说剑就是生命,剑亡人亡。
不知走了几个时辰,早已不耐烦这无边黑暗的步容突然看到前方有了淡光漏出,绝望的心仿佛又有了希望,他赶紧走上前去看。越往前走,光越大,到最后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片敞亮映入了步容的眼中。这敞亮竟是一片空旷之地,不过周围却是骷髅遍地,风干的尸体无数,不过步容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腥臭味,显然他们已经过世太久太久。这些骨骼坚硬无比,洁白的尸身上又流着淡淡的金光,步容知晓这些人生前必是人中龙凤,是那个时代的人豪俊杰,倘若他们活在当今的中土武林,都会是功力数一数二的绝顶之人,就连那无极门余川也未必是对手。
对于这些千古不化的尸体,步容是心怀敬畏的,他知道它们定是心愿未了,怨念未定。步容对着它们深深的鞠了一躬,心中暗暗下了决心,日后定要强过这些人。随后他走过了这些尸体,见一块大石壁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一面硕大的青色石壁,它仿佛是经历了无穷的岁月洗礼,那上面坑坑洼洼,杂草丛生,有的地方甚至都已经被水滴磨平,光滑的很,有的地方不曾经历风雨,依旧是锋利如刀。可能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壁,全天下一共有多少块其实数也数不清,但是这石壁上面刻的字却让它注定是不平凡的石头。
上面刻的是朱砂红色的‘渡’字草书,那字鲜红如血,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字体如刀削、似剑刺,即使风吹日晒也不改半点。这‘渡’字比步容整个人还要大,异常吸引人的眼球,那种魔力是不可阻挡的,仰着头紧盯着石壁的步容感觉自己的心神在一瞬间被一个不知名的巨手抓住了,下面是一片混沌的黑洞,他要深深地陷了进去,‘啊!’步容在反抗,他用尽全身的气力,空手使那蜀山御剑之术,刹那间一身金色剑光将自己死死地罩着,与那黑洞做对拼。他那金色的剑气在黑洞中撕开了一道口子,那口子时大时小,失陷的步容想要一鼓作气地从中冲出来,奈何他越反抗,那巨手就抓得就越紧。
步容感觉到身体里的气与力在慢慢被那巨手与黑洞吞噬,自己的心神在慢慢丧失。‘可恶,莫不是我步容今日要丧命在这无名之地!’步容绝望地自言自语道,这一刻他才体会到自己是个凡人,这巨手就像是天神,天威不可亵,自己渺小地如同蝼蚁一般。两方都在僵持之中,金色的剑气与漆黑的黑洞不停地交错着,谁也无法征服对方。
‘罢了。’不知道怎么了,激烈反抗的步容突然释然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的地方都是尸骸了,原来他们都是被这黑洞吞噬了心神。他心想大不了自己就是一死,死了也好,再也不用继承那蜀山的重担,再也不用背负大夏的责任,再也不用为报仇雪恨而日夜难眠,他本是一个心无所求却又争强好胜的人,他只想在这浩瀚的江湖之中用实力证明自己,他不是陆游原,心中既无报国之志又无救人之心,也不是慕容仙,不垂涎那黄冢御龙诀,他就想安安稳稳做自己,做个普通的人。
想到这里,悲怆的步容泪水满面,他卸下了心中的包袱,卸下了所有的抵抗,收起功力,那金色的剑气消失殆尽,顿时他就被吞噬在滚滚混沌之中。此时的步容虽然身体仍站在原地,但是眼神中一片空洞,显然是没了神识。
慧智住持走后,知客堂中的陆游原与慕容仙二人又密谋了一阵,互相告诫对方要时刻提防少林寺里的和尚,然后便去那罗汉堂寻找步容。
罗汉堂与知客堂离得不远,对他们习武之人来说,不过是短短三两步,他们到了门口发现门是从里面锁住的,但是在外面能听到里面有少林寺子弟在练武的声音,陆游原上前扣门。
不一会,那罗汉堂的门便开了,开门的是慧勇和尚,他好奇地问道,‘阿弥陀佛。不知两位施主来我罗汉堂有何贵干?’
‘江湖中都传闻天下武功,源于少林,今日我二人想看一眼这少林绝学。不知使得不使得?’不等陆游原开口,慕容仙赶忙问道。
‘当然使得,二位快快里面请。’慧勇和尚忙做请进的手势,邀他们二人进堂。其实这慧勇和尚心中甚是激动,少林寺每日接待的外客甚多,但是无人愿意来这枯燥乏味的罗汉堂,他不曾想有一天会有人专门来看他带弟子们练武。
陆游原与慕容仙二人眼见的罗汉堂练兵场比黑夜中步容看到的还要广阔许多,只见僧侣们各个手持木棍,在场上挥舞着,他们手中棍一捣一劈,全身着力,行动整齐划一、端正有序,口号喊得也是如出自同一人之口。
陆游原见场中和尚棍法使得出神入化,不禁咋舌,心想这少林的绝学中当真是大有门道,果然是名不虚传,他问慧勇和尚道,‘大师,这些弟子们是在练什么?’
慧勇和尚拿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