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忽然,余川听到在死人堆里有活人的呜咽声,他轻轻地走到死人堆前,用内力将那人吸了出来,这个人是武当山的一位小弟子吴更生。
‘看来还有活人。’太宰康成笑着对余川说道,他是东瀛人,加上本身就是冷血无情的忍者,所以他对死人往往都是报之一笑。
余川又何尝不是呢?他自那日出了德昭宫之后,就带着一双永远都洗不干净的手和一柄永远都抹不尽腥味的剑闯江湖,才有他今日绝霸中土武林的称号,但是今日的他心境却是不同,可能是杀孽太重,他想尝试救人的感觉,也可能是这小子与他有缘,他愿意救其一命。
余川不知道为何,他竟然运起‘易筋经’给吴更生输了些真气。
吴更生也是命大,他本已经身受必死之伤,奈何余川的‘易筋经’是中土武林最顶峰的内家绝学,算是给吴更生续了命。
‘这是大当家一脉所为,可不是我们宫本家族做的蠢事。’太宰康成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他虽然也是来自东瀛,但是他与八女川澈也、水泽秋二人显然不是一伙的,
‘他又补充道,我们族长讲究以德服人。’
‘荒谬,在我们中土这片地上杀人还有理了?’余川反问太宰康成道,他见吴更生已经保住了性命,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便没那么担心,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保住这位武当山的小青年的性命,就像是日后对他有所寄托一般,‘你们东瀛人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我可以视若无睹,可那么多中土武林的最强者是会束手就擒的人吗?’
‘你知道吗?我们东瀛人在岛上蜷缩了数千年,而你们中土这一片大地又是富裕肥沃、宝藏无穷,但是却给你们这些人用废了!我们东瀛人有多么眼红你知道吗?’太宰康成反问余川道,他不是余川的对手,余川心有忌惮不敢杀他。
余川微微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我估计里面已经打起来了。’太宰康成走在前面,余川扛着吴更生跟在他的身后,真武宫是偌大的,大门口与大堂还是有很大一截距离的,但是他们二人能够感受到大堂之中有一股强大而又澎湃的气。
余川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感受过了,如此强的气场需要有多少高手聚集于此!
在磅礴雄伟、仙气笼罩的武当山上,真武宫宛如一尊偌大的金碗,屹立在最顶峰之中。然而那雪下得愈发大了,在慢慢的将金碗的表面覆盖,明明是初春的三月,可天地间仍在飘雪,花草不生、田野冻土,无疑是让人感觉天在犯错,人在遭殃。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八女川澈也说是让燕翔林几番思考,可是燕翔林久久不给答复,他的忍耐程度也是有限度的。
燕翔林怎么能给得出答复,他不过是在做无谓的拖延罢了,既无援兵之道,也无逃生之策,此刻的他就像是被煮在温水之中的蛙,若不能打翻锅盖,逃出生天,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即使是交出了师傅的遗命,他也不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位比他还要高大的东瀛人会放过他、放过整个武当山。
然而燕翔林还能指望谁呢?面对这一群东瀛的武士和倒戈了的江湖同道,难道单凭武当山的弟子和少林寺的和尚就足以抗衡了吗?慧信方丈?仁义山庄庄主?还是步容这一行人?
‘倘若里面真的斗起来,你和你身后的人会出手吗?’余川悄声地问太宰康成道,他与太宰康成二人收敛了气息,悄无声息地潜进了真武宫中,他们就站在了八女川澈也所带的人群之中,凭借他们二人的修为潜入人群,即使是澈也这般的高手也难以察觉。
‘怎么了?莫不是前辈因为怕我们出手,所以找不到站位了是吗?’太宰康成表面上是笑着反问余川的,但是他自己的心里却是暗暗咂舌的,他没想到跟在他身后足足有一里多的两位兄弟也被余川发现了,要知道他们都是最上等的忍者,他们的忍术也是在整个东瀛属最强的,一般人就是在他们的眼前也发现不了他们。
太宰康成心中思索,在黄冢之时他还自信余川强不到那种程度,现在的他却改变看法了,他觉得余川就是一头潜伏着、隐藏了实力的野兽,若是爆发了,定能一口将他吞噬。
‘我们中土武林怎么斗,那是我们的事,现在你们东瀛趁乱插上一手,那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余川笑着说道,自始至终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没有动过,他已经在无形之中给足了太宰康成压力,他太了解东瀛了,若是东瀛人占了中土这片地,那他就是永无绝霸中土武林的日子了。
‘我们东瀛人若是想做一件事,那就没有做不成的,你们中土人霸占着这片富庶无穷、宝藏无尽之地,数千年来却只知道争斗,毫无作为,简直是暴殄天物,’太宰康成对余川也笑着说道,他脸上的黑布虽然掩盖了他的表情,但是那抹笑意却是盖不住的,不过他很快话风突变道,‘若是你能归顺我们宫本一族,宫本族长定会念及往日的旧情,日后定会让你接管中土这片地。’
‘荒谬,老夫岂是如此之人!’余川低声呵斥太宰康成道,便再也不说话了。
余川并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他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边,对他来说太宰康成说的一点没错,若是给东瀛人占了中土,定会立他为王,可是,做个傀儡,真的有意思吗?他余川可是天赋异禀的奇才,他连‘易筋经’都能捂透,难不成还不能以一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