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伤势可有好些吗?”
凌飞刚走进院子,就见肩膀绑着绷带的卓沐风迎了上来,笑道:“承蒙凌捕头挂心了,区区小伤,不值一提。”
说罢,悄然观察着凌飞的神情。
就见凌飞笑容敛去,转而一派怒容:“沐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凌飞堂堂七尺男儿,向来恩怨分明,从你不顾危险救我一命开始,凌飞已把你当做知己朋友。
你一口一个凌捕头,态度如此生分,莫非是看不起凌某人吗?若是如此,凌某人走就是。”
转身就朝外走去。
卓沐风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凌飞翻脸不认人,所谓恩大成仇,谁知道事情过去,对方还会不会感念自己的大恩。
尤其这个家伙的风评一向不好,有事没事便喜欢来暖阳山勒索银子,还时常在姑苏城吃霸王餐,玩霸王嫖。
当时卓沐风救下对方,也是存着赌一赌的心态。
现在看来,凌飞此人还不算太糟糕,否则的话,自己的伤有大部分真是白受了。
卓沐风心中大喜,连忙喊住对方:“凌捕头哪里的话,在下一介草莽,只是不想让凌捕头以为我挟恩求报罢了,若是凌捕头不嫌弃,今后在下便叫你凌大哥。”
凌飞本身就走得很慢,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转过来就给卓沐风一个熊抱:“好,今后你我兄弟相称!”
凌飞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绝非易于亲近之人,之所以对卓沐风如此,固然感念对方的救命大恩,这也是最重要的因素。
但另一方面,凌飞不是傻瓜,从卓沐风救自己的一系列行动举措中,他深深地看到了对方的潜力。
加上这两天,凌飞还特意让人去收集了卓沐风过去的资料,对后者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胆大心细,敢想敢做,武学资质又不俗,最重要的是足够不要脸。这等人物,又有生死与共的经历在,若不趁对方微末时好好拉拢,他才是傻瓜呢。
二人一个存心,一个有意,自然是臭味相投,很快便称兄道弟起来。
卓沐风当即让人上酒,凌飞阻止他,说贤弟养病期间,不能碰酒。卓沐风严词拒绝,再大的病,能比得上兄弟痛饮吗?
凌飞感动得稀里哗啦。
这一顿酒自然喝得极为畅快,偏偏就有不识趣的家伙,中途闯了进来,大声道:“帮主,丹华阁又在炼丹了,任他们胡来下去,只怕我帮危矣!”
卓沐风怒斥道:“没看到我与凌大哥喝酒吗?闲事等会儿再说,滚下去!”
赵金只好不情不愿地下去。
凌飞皱眉道:“沐风,可是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听你手下的意思,似乎还很严重?”
卓沐风摆摆手,表示自己会解决,不劳大哥操心。但凌飞几斤酒下肚,正是情绪高涨的时候,坚持想替兄弟分忧。
万般无奈之下,卓沐风只好将原委相告。
“岂有此理,小小的三流门派,安敢欺我兄弟,沐风走,随哥哥去讨个公道!”
凌飞怒气哼哼,一马当先地往外走去,卓沐风百般‘劝阻无果’,也只好跟了上去。
不久后,一群人来到丹华阁之外,凌飞点点下巴,一名头插翎羽的捕快便机灵地上前,狠狠拍击大门。
“又是谁来惹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门打开,还是上次的丹华阁大弟子,见到门外的捕快,气势汹汹的表情顿时一收,笑道:“官爷,有何要事?”
那名捕快冷冷道:“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我家大人找你有事。”
侧开身体,凌飞满面阴沉地走了上去,带着酒气一把揪起对方的衣领,怒喝道:“听说你为难我兄弟?”
丹华阁大弟子眼中冷色一闪,恨不得劈了这家伙,但念及对方身份,还是强笑道:“凌捕头,你说的什么话,在下哪里得罪捕快兄弟们了?”
凌飞指着卓沐风:“看清了吗,那是我新认的兄弟,还不快给他赔礼道歉?”
丹华阁大弟子愣住了,他当然记得卓沐风,这不就是那晚劝阻自己炼丹的家伙吗,何时与姓凌的狼狈为奸了?
丹华阁一共就五个人,平时大家都埋头炼丹,不理世事。
上次卫道盟来叫人,他们愣是待在炼丹房没出来,有铁门挡着,也不怕被人强闯,自然也就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丹华阁大弟子低声道:“凌捕头,上次你可是亲口承诺,会替我们挡住这些愚昧的凡夫俗子,钱我们都交够了……”
“住口!依法办事,以理服人是我凌某做人一贯的宗旨,你岂敢诬陷于我?”
凌飞瞪着眼睛,拍拍大弟子的脸庞,满是威胁道:“立刻向我兄弟道歉,不然以我的权力,轻易让你们吃牢饭!”
丹华阁大弟子气得快要吐血,上次这家伙收钱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保证,转头就卖了他。
如此光明正大地恐吓,还依法办事,以理服人,我呸!
但他到底不敢反抗,加上凌飞低声提醒他,别让雾气影响到墨竹帮就行,大不了回去改个铁门,让雾气往东飘。
情况不容他犹豫。
堂堂的真炁九重高手,只得强忍屈辱,来到环顾四周的卓沐风面前,挤出笑脸道:“卓帮主,上次的事是在下鲁莽了,在下保证,今后绝不会影响到贵帮。”
卓沐风淡淡道:“卓某不是仗势欺人之辈,但你们实在太过分了,因为你们,害我墨竹帮损失了上百两银子,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