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姐姐长松了一口气,抬头问道:“弟,你的伤重不重?让姐姐看看。”
不等卓沐风回答,一只手已按住他的背心,一股淳厚充沛的内力涌入卓沐风体内,不消片刻,竟令他大感舒畅。
卓沐风的伤本来就不重,依靠魔龙内丹,三两也就恢复了,但此刻无疑加速了这个进城,让他都大吃一惊。
他有些明白,为何利屠夫和雷大娘会连脸都不要了。
收回内力,白衣姐姐展颜笑道:“弟赡不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她的眼睛透着让人愉悦的光辉,整个人越发明媚动人。
有时候卓沐风真服了这女人,前一刻还被人逼得进退无路,处处吃亏受气,这会儿功夫,就什么都忘记了?好似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卓沐风突然伸出手,惩罚性质地朝她的额头敲了一下,就像教训女生一般。白衣姐姐呀了一声,摸着痛处,睁大无辜的眼睛问他:“弟为何打我?”
“你不知道吗?”卓沐风一改之前的温柔神色,冷冷道:“我跟你过多少遍了,别人欺负你,你就要重重地还击,十倍地打回去,把人打到痛,打到害怕为止!
你刚才是怎么做的,那个屠夫和老太婆都快骑到你头上了,你空有一身武功,却只知道退让,只知道委曲求全,你长了猪脑子吗?
如果今日我不出现,你是不是宁愿被他们打伤,被他们控制,被他们囚禁也不还击?你能不能收起你的圣母心肠?
你以为你是谁,你能感化他们吗?我告诉你,最后的结果就是你自己被人害惨,还连累身边的人!”
卓沐风实在是气坏了,更是十分后怕,若非自己被杜月红抓来这里,恰好遇到此事,指不定这蠢女人会有何下场呢。
类似的道理,他也不知了多少遍,可对方就是不听,打又不能打,卓沐风只好以这种方式加深她的印象,让她记记疼。
从来没被人如此骂过,尤其这个人还是她最心心念念的弟,白衣姐姐傻傻地看着他,眨了几下眼睛,眼底略带湿润,慌忙转头移开,双手绞着衣袖,宛如受气的媳妇。
还哭了?
卓沐风无语,正打算什么,一道怒意十足的声音响起:“住口,你是何人,竟然辱骂掌门?”
却是那位受赡虞秋岚,她被尤醉伶搀扶着,眼看站都站不稳了,居然还想冲上来扞卫掌门。
这一番大吼,令她刚恢复些许血色的脸庞重新变得苍白,若非被尤醉伶撑住,整个人差点摔到地上。
白衣姐姐大惊,连忙闪身掠至虞秋岚身前,紧张道:“师姐莫要动怒,弟是跟我开玩笑的。还请师姐立刻随我进屋,好让我为你疗伤。”
虞秋岚直不敢,但一来架不住掌门的再三要求,二来身体也确实坚持不住,没几句便头晕眼花。
一边的尤醉伶冷冷道:“师姐,你犟什么犟,心死了也是白死,你以为会有人给你报仇吗?”这话夹枪带棒,分明暗指白衣姐姐轻易放走了利屠夫。
白衣姐姐低下头,虞秋岚则朝尤醉伶斥道:“师妹,不,不许胡……”
尤醉伶只是一昧冷笑,似乎也知道这二女的性格,懒得多,竟一把松开虞秋岚,掉头就回屋里去了,临走时,略带好奇地斜睨了卓沐风一眼。
卓沐风和对方也算有一面之缘,想起这女人曾引诱自己,让自己对白衣姐姐下手。当时二女水火不容,也不知道怎么又搅到了一起,不过看起来,关系仍然不融洽。
他飞身来到白衣姐姐身边,后者正扶着虞秋岚,岂料虞秋岚一看到他,立刻怒道:“离掌门远一点!”
这女人忠心是忠心,不过卓沐风寻思着,她刚才面对利屠夫,可没这么硬气啊。
白衣姐姐不断安慰虞秋岚,似乎生怕闹僵,很快便温言软语地把勉力支撑的虞秋岚扶入了对方的房中,并把门一关。
毕竟对方是女子,和自己非亲非故,卓沐风也不好跟进去,索性就坐在院子里等候。
他本以为白衣姐姐把人治好就会出来,结果这一等,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动静。他运转道魔之种,发现无法感应屋内的动静。
虞秋岚当然没这个本事,出手的无疑只剩下白衣姐姐,呵呵,看来还生气了。
又等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房门打开,白衣姐姐终于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只是关门的速度很慢。
做完这一切,她低头走过屋外的长廊,目不斜视,仿佛忘记了卓沐风这个人,但脚步却慢悠悠的,区区十多米的路,直接走了二十多息,最后推开自己的房门,迈步而入。
砰的一声轻响,门被关上,貌似还用了几分力。
卓沐风不禁莞尔,这是在跟他闹别扭吗?他可没那么多时间,于是便站起身,摇摇头走向了白衣姐姐的房间,停在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左右两处房间内,刚恢复一些的虞秋岚一直竖着耳朵,闻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打开窗户往外看。
另一边的尤醉伶亦是如此,满是好奇和疑惑地偷偷张望着。
哒哒哒。
又敲了几下,发现还是没人回应,卓大官饶耐心向来不太好,哼了哼,直接将门一把推开,硬闯了进去。
虞秋岚见状大急,女儿家的闺房岂容男子乱入?掌门虽然四十多岁了,但好歹也是云英未嫁之身,传出去还要不要名声了?
这一刻,本就对卓沐风印象不佳的虞秋岚,更是将这厮厌恶到了极点,也顾不得自己还需静养,步履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