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忽明而忽暗。
这嚣张至极的漠视语气里,却并没有让人觉得荒谬甚至有种对方真有对生死一瞬间的绝对掌握!
呼啸着的寒风渐渐安分,却多出了几分刺骨的寒意,犹如要将人的魂魄一同冰封,冷气直达深入甚至于影响到了充斥在过道间的怨气。
冰霜覆盖地表,更有少许的冰晶散发着森寒的光芒,绽放于角落。
四只地煞的身上的煞气开始不安分地四溢而出,彰显着内心的浓浓不安感,而因为煞气豁然浓郁气来的缘故,距离地煞最近的那孩子自然是抱层层煞气密密包裹着!
“唔……”昏迷中的他显然还没清醒,却能感受到难受,不由发出了声。
煞气侵体。
不妙!
微弱的冰蓝之色赫然覆盖上原有的瞳色上,威压猛地二度释放重压了过去!!
风宛云突然抬眼,寒声一喝:“放!”
“呜!!”卷着孩子的触手伴随着一声惨叫,顿时一松。
却被忽如其来的一道冰棘,自地上毫无预兆的生生弹开了三米远,那只地煞的身上煞气一凝后又散,暴露出了一道无比狰狞却并无血肉的巨大伤口。
伤口几乎将它整个贯穿,如果不是那只四脚着地不知级别的煞及时出手,只怕早就被冰棘重创了!
“咯、咯……”四肢不安分地开始原地动了动,只见,那只煞扭着脖子发出难听的声音,脚下不禁后移的半步。
趁此机会。
风宛云当即施展身法!身影如同鬼魅般,只在恍神间,便一手揽过即将落在地面的男孩拥入怀中,随即又迅速退回了原地,神情冷冽。
“汝当真好胆!看你也不似近些年才成形的,出了灵启之地,竟敢如此放肆!!”风宛云冷声道。
眼中的冰蓝犹如昙花一现,转瞬消匿。
无人知道她现在体内的灵气早已乱作一团,一口闷血死死卡在喉间,不敢露出一丝破绽,呈现出来的所有强势不过是风宛云死撑下的结果罢了。
救人所需付出的必然代价,在踏出那一步时,风宛云就清楚会是这种情况。
她的伤势本就不轻,强行动手,绝非易事!
可……怀中的人依旧在轻微地颤抖。
就连寒气也无法驱散的怨气少许附在他眉心不离,这让垂眸瞥见的风宛云不由得眸色一深!
人躯可救回。
就是不知道,人心是否也能救回……
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冒险,风宛云真心觉得自己是越来越闲着发慌,以至于开始行事荒唐了。
“这个人,你动不得。”却见她眼波一转。
寒意瞬间转移至刚才那只要下嘴吃人的地煞:“而你,险些犯了大过!你可知这孩子是谁,一昧服从本性的结局就是将自己送入黄泉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能再动手了。
感受到识海的伤势隐隐有发作的趋势,风宛云抱着人的手渐渐吃力,指尖更是因为用力而泛白。
“咯……你……咯、是,谁!”
却见,地上那只煞缓缓一卡一顿地将脖子扭回了正常的角度,嘶哑、尖锐、仿佛一把锯子在以血管为弦,那双无瞳孔的白眼血丝浓了几分,居然开口说了人话!
风宛云当即手忍不住抖了下。
卧槽的。
还好还好,还好没作死朝这货动手!
化人形、言人语。
地煞之上为人煞,人煞之上为天煞!!
按耐住自己那颗颤颤发抖的心脏,风宛云生生止住了自己随时可能扭头就跑的冲动,就她这速度,可能还不够对方一次瞬移,不屑哼了声,恐怕谁也不知道,风宛云自己发出的声音连她自个听了都忍不住心肝一抖。
“吾乃仙宗门人,至高尊主身侧之十二使——彻天!”
风宛云傲然道:“汝再无知,也当知道仙宗二字意味着什么,劝你在大开杀戒前,最好想清楚了是否要与尊主作对。”
“今日,我本无意与你相争,你虽强,但此子乃尊主指定庇佑之人,吾等十二使势必拼死一搏,奉陪到底!!”对于自己的演技,风宛云那是绝对自信的。
其实刚开始,她是想把北寒境搬出来,但转念一想……不对啊,为啥要自己坑自己?再说了,北寒境才出现多久,小有名气哪里比得上堂堂仙宗尊主!
于是乎。
风宛云灵机一动,内心露出了一抹逐渐猥琐的笑。
尊主啊尊主。
等着死后的风宛云送你的这份开胃小菜吧……
“仙、咯、宗。”果不其然,那双本该瞧不见如何情绪才对的白眼里,居然硬是让人看出了些许忌惮。
十二使,乃是尊主手下最为得力的一股强大存在,而尊主就更不用说的,那是仙宗的统治者,是仙宗的精神支柱更是所有修道者仰慕的神!
尊主仁慈。
这四字落入风宛云耳中是何等刺耳,可却是最广为流传的。
但这仁慈里暗藏几分真伪,几分杀机,就不为人知了。
“为、咯咯……为什么,咯,仙宗门人,出现在此。”这话里意思,显然是怀疑风宛云刚才给句话的究竟是真是假!
这天煞已经具备了思考,说话是有障碍,但思维与人无异不能小瞧。
风宛云却故作不耐:“本来是不想出现,尊主有令,非特殊情况不得暴露身份更不许出手,你当我是为了谁才出现的?!”
“再者,仔细听来!”风宛云唇角忽然隐蔽微勾:“此地本为我仙宗所属,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