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趟要去北地,其凶险程度比起去夜国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所以带不了长乐。
长乐闻言微微垂了眼眸,再抬头的时候朝长宁粲然一笑:“长乐知道了,一切都听长宁姐姐安排。”
“乖。”
长宁轻轻抱住长乐,拍了拍长乐的肩头再站起身:“东西收拾好了吗?”
“已经收拾妥当了,小姐,奴婢现在去通知谢暗谢隐吗?”
谢七点了点头,又想起了方才出去的谢隐开口道。
“好,你们在这里等着,等下我送小乐儿去芳兰苑,等我回来就出发。”长宁牵住长乐的手,轻轻握了握:“先将信送去荣青堂。”
抽出昨夜便写好的信,长宁放在桌上。
谢七接过信纸,恭敬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走吧。”长宁低下头看向长乐。
长乐十分懂事,顺从地点了点头。
芳兰苑中。
秦氏听见院外的请安声就知道宁儿来了,就着李嬷嬷的手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几步。
“娘,女儿给娘亲请安。”长宁带着长乐一起行了一礼。
“起来吧,宁姐儿,小乐儿快来用些茶点。”
秦氏示意东儿将二人扶起,便邀着长宁坐下。
“宁姐儿,快来尝尝庄上刚送来的雨前龙井。”秦氏兴致勃勃的将刚砌好的茶水递到了长宁面前,又朝长乐道:“小乐儿,这些都是鸿运酒楼大厨做的糕点,快些吃些吧。”
见母亲如此,长宁心中的愧疚越发沉重,没有急着跟秦氏开口,长宁微微侧首:“李嬷嬷,劳烦李嬷嬷将小乐儿送下去休息。”
将小乐儿送下去休息?小乐儿不是才送去观澜苑了吗?大小姐怎么又将人送了回来呢?
疑惑归疑惑,李嬷嬷见秦氏没有意见,这才微微屈膝应了一声,便带着一直乖巧不发一言的长乐下去了。
长乐的房间是提前收拾过的,不过一日功夫,这房间又派上了用场。
房间虽然不大,但很显然看上去是费了一番心思的。房间小巧精致,连摆件都十分繁多。许是知道长乐年纪小,正是爱玩的年纪,因此架子上摆放了不少玩偶。
李嬷嬷将长乐送回房后,又贴心的叫了南儿伺候长乐,顺便差人去小厨房再要了一份茶点过来。
长乐不习惯如此,站起身子有些羞涩道:“多谢李嬷嬷,我不饿的...”
“长乐小姐先好好休息,老奴先去前厅伺候着,若是长乐小姐还缺什么,尽管告诉南儿,她会来告诉老奴。”
“多谢李嬷嬷。”
秦氏方才见长宁这番动作,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都下去吧。”
“是。”
三名丫鬟齐齐屈膝行礼。
“宁儿,你要离开吗?”秦氏见房中只有母女二人,伸手握住长宁的手道。
长宁心中微微酸涩,点了点头:“娘,女儿要去一趟北地。”
秦氏闻言水眸大瞠,倒吸一口气:“北,北地?宁儿为何要去北地?北地现在很危险。”
长宁垂下眼眸,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娘,我非去不可。”
傅殊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就有义务尽力化解傅殊的劫难,毕竟这劫难说穿了也是因她而起。
她真的,非去不可。
“宁儿...”秦氏握紧长宁的手:“可是因为傅家小子?”
她知道女儿对傅家小子有情,又知道傅殊带了傅家军去到了北地,眼下也不知道北地情况如何,毕竟消息还没传回来。
但饶是如此,北地的情况也决计好不到哪里去。
她娇滴滴的女儿如何能去到那么凶险的地方。
“不行,宁儿你就在府中陪陪瑾哥儿吧。”秦氏蹙着眉道。
“娘,女儿非去不可。”长宁低声道。
她知道娘亲心中的不舍,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离开母亲。
“你父亲与祖父怎么说?”
秦氏见长宁如此固执,心中虽然并不意外,但还是忍不住来回踱着步开口道。
“女儿来不及过去了,已经派了谢七给祖父送信过去。”
长宁知道母亲的心思,无奈道:“娘,若是父亲遇上生死存亡的事情,您会陪在他身边吗?”
“那是自然。”秦氏一时没有摸准长宁这么说的意思,但还是迟疑道:“我与你父亲成婚十余载,自然应当祸福与共。”
“哪怕很危险,您也愿意陪在父亲身边?”
长宁自顾自接着开口。
秦氏神色复杂,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宁儿,你不一样,你还没与傅殊成婚,不必如此!”
长宁耳尖微微一动,站起身道:“若是祖父同意女儿前去,母亲意下如何?”
谢七的脚步越来越近,秦氏方才屏退了下人自然没有没人通报。
看着女儿胸有成竹的模样,秦氏心中一阵酸涩。
屋内静悄悄,连带着谢七在门外也没有了动静,似在等候着什么。
良久,秦氏终于无奈道:“若是你祖父同意,你便去罢。”
“娘,您放心,女儿会保护好自己。”
其实她大可以瞒住秦氏,去宏悲寺也好,回昆仑也好,总能有个理由能让秦氏放心。
只是看着这样的母亲,长宁没办法说谎。
秦氏挪开视线,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见秦氏不说话,长宁只得轻声喊了句:“谢七。”
“奴婢在。”
屋外传来谢七的声音。
“祖父如何说?”虽是疑问的口气,可长宁对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