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晚,南柳才从衙门出来。
星子疏朗,夜空璀璨。
这样的夜晚,南柳照例去城墙跟下买了两壶甜酒。
提着两壶甜酒,南柳没有回宅子,转弯去了盛府。
……
去盛府的路极为安静,连声狗吠都听不见。
因为夜色深了,南柳专门挑的熟悉的街道走的。
街道两边的店铺住户都闭了门,只有门口挂着的腌肉在冷夜的风中左右晃荡。
走在清冷无饶街道上,南柳的影子被投下的月光拉的很长。
本是不觉得落寞的,但这般一人走在街上,这样清冷的情境下,南柳竟也感觉心中生出些无谓的感伤。
感伤些什么?
不知道。
或许是有点想念娘亲了吧。
人总是容易在夜深人静的时间无端回忆自己一路走来所逝去的东西。
南柳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活得挺好,就算没了娘,活的也是高高兴兴。
直到今夜这个时候,南柳才从心底深处发觉,自己也并不是活的太好。没有娘亲,也真的不太高心起来。
而且细细想想,如今的日子里,烦忧事也并不是没樱
……
自己一个姑娘家,本是到了年纪就该嫁人了,自己却总觉得不应该那样活……
家里父亲年纪大了,身子渐渐不那么硬朗了,却仍是要处理都护府里的一堆子的事,自己想帮忙却有心无力……
自己虽是在衙门从了事,可未来该何去何从,也很是迷茫……
还有恼饶袁士钦无端的那话……
想到这,南柳翻了翻白眼,声地嘟囔了几声,加快了步子。
想什么什么,我才不放在心上!
…...
南柳停止了胡思乱想之后,开始走的很快。
悠长寂静的街道,只有南柳一个人孤零零的背影。
但在南柳的身后,在街道的入口处,有几个幽灵般的黑色身影忽然一窜而过……
速度快到如鬼怪一般。
……
南柳到了盛府的后门,伸手有技巧的将锁上的锁拨弄了几下,锁便开了。
盛府这个后门的锁是松的,用个巧劲拨弄一下就能开,南柳跟盛海棠一早就知道,很多年了,每次南柳偷偷来找盛海棠,都是从这个后门进来,盛海棠也故意瞒着,没让家里人换。
南柳进了盛府,先去盛海棠的房间找她。
去了一看,房间没人。
南柳提着两壶酒又去旁边放着编钟的房间去找。
这间房里也没人。
找不到人,南柳一点不着急,掉头朝另一个方向走。
不急不缓的到了一间雾气缭绕的房间门前,南柳笑着抬手,轻轻的叩了叩门,
“美人,在洗澡呢。”
里面哗哗的水声顿了顿。
过了一会儿,盛海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南柳?你怎么来了。”
南柳转身,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将手中的酒壶放一壶在地上,另一壶打开,
“我来肯定是来看我的美人啊。”
应完话,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房间里面,正在惬意的泡澡的盛海棠拿起帕子开始胡乱的擦身上的水。
听到南柳调侃的话,迎难而上跟着接话,
“要是真的盼着你来看我,我这个美人估计得是寂寞死了。”
在门外喝酒的南柳听到这话,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正笑着,身后的门呼啦一声被拉开,
“笑笑笑,还笑,你多久没来找我玩了,看你那么忙,我还以为你忙的都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了呢!”
盛海棠边边将手上拿着的御寒的披风系好,然后将房间的门关住。
南柳拿起地上放着的那壶酒,笑着站起,
“没忘,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呀。”
盛海棠理了理披风,听到南柳的话,抿着唇傲娇的笑了笑,
“这的才像点人话。”
完,伸手去接南柳从地上拿起的酒壶,
“这是给我的。”
着,就将酒壶拿到了手里。
南柳不挣扎,任由盛海棠拿走,
“谁是给你的,这是给我在外面的野男人带的。”
盛海棠已经揭开酒封,仰头饮了一大口了。
饮完,听到南柳的话,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
“走吧,跟野男人回房间吧。”
南柳被逗的笑出了声。
……
盛海棠的房间以淡紫色为主,走进房间,入眼之处都让人感觉到舒服。
房间的床榻上,南柳与盛海棠并排坐在床头,手里各抱着一个酒壶饮酒。
盛海棠仰头喝了好几口酒,也看了南柳好几眼。
最后还是先开了口。
扭着头,看着南柳,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想跟我?
南柳双手握着酒壶放在身前,怔了一会儿。
然后才答,
“……我没什么烦心事,就是想来看看你。”声音弱弱的。
盛海棠移开视线,又喝了一大口酒。
喝完,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然后,便只喝酒,不话。
南柳扭头看了盛海棠的侧脸一眼。
然后,歪头,轻轻的靠在盛海棠的肩膀上,声嘟囔,
“今在衙门忙的晚了,有点累……”
盛海棠仰头饮酒,嗯了一声。
……
南柳将头轻轻的在盛海棠的肩膀上蹭了蹭,
“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忽然想我娘了……”
“……”
盛海棠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南柳的头,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