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小姐,久违了。”他说着低下头就走了进来,四下里看了一圈,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紫砂水壶,稳稳到了两杯茶水。
乔伊坐在椅子上,心里凄惶难受,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今日过来是为了乔笙?”
乔伊握着茶杯,轻轻点头。
“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办不成,只不过我也有要求。”他说着仍旧垂下脑袋,半张脸隐在阴影之中。
乔伊放下杯子,立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你就不准备听听我的理由了?”白秋展一把拉住她,只是用力狠力,乔伊脚下一绊,狼狈摔在地上。
白秋展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气消了大半,蹲下身子忙要过去扶她,却看到女孩满脸的泪水,心里后悔不迭,“你不是说过绝不会轻易掉泪。”
乔伊推开他顾自站了起来,背过身擦掉了眼泪,“只是摔地有些疼了。”
白秋展听着心狠狠抽了一下,又道,“我可以救那个孩子,就只有一个条件。”
乔伊转过头,看他的眼神已经换成了冰冷,这个人,他们之间,她总是还抱着一丝幻想,可这一丝火焰现在已经被她掐灭了。
“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二爷但凡开了口,这世上就没有你做不成的事情。”她说着脸上带出几分讥诮的笑意。
白秋展不忍再看,只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就为了这一口茶,他守了1个时辰,可是吃茶的人永远不知道这件事有多难。“这件事情并不难,只要乔小姐点个头,立马就能办成。”
“什么意思?”
“我的要求就是乔小姐你。”白秋展仔细看着她脸上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没有愤怒生气,甚至连一丝表情他都没能看到。
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极致的苦涩,这是一种无论你过后吃了多少颗红枣都没有办法解除的那种苦涩。
乔伊久久看着他,过一会儿又笑了,“难道是二爷绑了我弟弟不成?”
否则,一个正常的他了,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看着一个小孩子受苦,而没有丝毫恻隐之心呢!
白秋展起身站到她身前,只是明显动了怒,“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3个月的感情,就让你忘了过去两年的种种?”
乔伊头一次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原来这个人真正发怒的时候,眉毛会高高挑起来,嘴巴也是细细的一条缝,眼睛里是当真带着怒气的。
“我听说你打算与林子熙定亲了,我不相信,千辛万苦干脆过去,就是为了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二爷想听什么,我现在就说什么,这是假的,假的。”她带着怒气回瞪着他,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分明都是他的错,却像是在质问她。
白秋展端起茶杯递到她面前,乔伊只一把推开,“三个月的时间,变化的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吗?二爷,不也已经有了新的相好,身上这衣衫都是那位姑娘的巧手吧!若是什么时候寂寞难耐,那人恐怕也是很愿意的吧!”
白秋展低头瞅了一眼衣服,刚准备解释说是外祖母送过来的,就又听她道,“从此以后,什么范小姐,赵小姐,你喜欢的叫到家里,恐怕她们也是十分乐意吧!”
白秋展难得降下的怒火又被她勾了起来,她倒是口齿利索,只是倒是不知道什么林先生,范大哥,何大哥,她招惹的人他如今已经数不过来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
白秋展看她一双小嘴抹了胭脂一般,只是喋喋不休指责他的不是。乔伊忙捂住嘴巴,只是愤愤道,“白秋展,何大哥就在门外,你若是敢动我一丝毫毛,他绝不会——”
乔伊大叫着只是往后面缩,害怕地什么也抓不住了,这个人绝不是那个梦里的白大哥,她这时终于摸到靴子里的勃朗宁,紧紧握在了手里,“你若是再过来一步。”
白秋展狼狈又往前一步,“没错!我是为你发了疯,着了魔,你若是愿意杀了我,刚好是我的解脱。”
乔伊看他腥红着双眼,这种折磨她何曾没有,只不过两人之间就是隔了千山万水。她大叫一声,“白秋展,我不想这样的的,我以为这辈子我们之间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结果,可是你为什么总叫我失望。”
白秋展看她哭的凄厉,忙后退几步,这辈子,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就是她,他为了她快发了疯,可是她却一丝一毫不知道,偏只顾着和那人风花雪月,他生气了,吃醋了,多少次都想将她绑回来。
“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求你了,求你放下勃朗宁,我什么都答应你,乔乔!”他说着已经退到了门边。
乔伊泪水仿佛流不完一般,这个人这次真的叫她伤心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她,怎么可以!
贾平远看她凄惶的神色,只是气得说不出话,一把掏出了勃朗宁对准了白家大门,就要往里面去。
乔伊从车里出来,雪白的双手拉住他,“平远大哥相信我,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们只是彻底完了。”
贾平远止住脚步,他听懂了她的话语,只是不敢相信或许,那个人在她心里扎根那么久,就是林子熙使了浑身解数也没有能替代那人,如今这样轻易就从心里剔除了。
“我现在想回家。”她小声说了一句,利索上了车。
贾平远立刻收了勃朗宁,一踩油门,车子蹿出了这条巷子,一切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