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刑锋从梦境中归来,身体感觉到额头、胸口、小腹三处若有若无的联系,脸上满是喜色。
突然刑锋眼神一凝,侧厢中门已经被打开,一行脚印停在自己身前,刑锋浑身冰冷,有人来过了。
刑锋小心的转头,壁炉前的木材只剩下三根。窗、椅、几、架,刑锋细细看过去,什么也没动。只是进来烤烤火吗?刑锋深深的皱眉,为自己的大意后悔不己。
刑锋慢慢的步出厢房,一步一步的走出小村落,后背一直紧紧绷住,手上按着法剑的剑柄,天空中的云层比在黑雪城要稀薄了许多,淡淡的阳光照射在刑锋身上,却没有一点暖意。
往北十三里便是张家集,刑锋一路走去,希望这次有些收获。
虽说两个村子相隔只有十三里,但是从山上绕过去,却远了不止一倍,当刑锋站在题着张家集的石碑前,天色已经开始转暗了,刑锋心中哀叹,又是这一套。鬼物难道也怕晒黑不成?这样讨厌阳光?
张家集,由集市而建村,早年这里客商云集,有张姓之人到此,看准机会,在这里立下祠堂,围绕中心的集市而建造房屋,开枝散叶之下便有了张家集的兴旺。
刑锋走过石碑,村中的牌楼之下,有几个小孩正在玩耍。远远看去牌楼之上题着四个楷书大字“诚信无欺”。
刑锋走近一看,小孩玩的是跳房子的九宫格。一共六个小孩,四男二女,最大的是个女孩,十一二岁,比刑锋也小不了多少,最小的四岁,胖胖的脸上还挂着鼻涕,见到刑锋这个陌生人也不害怕,睁大咕溜溜的眼睛看着刑锋。
有个老头坐在牌楼下,身上衣着褴褛,此时正斜眼看着刑锋,脸上似笑非笑,“后生仔,你也是到村长家贺喜的吗?”
听到这话刑锋眉头一皱,村中隐隐传来一阵唢呐鞭炮之声。这么巧?
刑锋不理老头,老头却裂开嘴角向着刑锋嘿嘿直笑。最后一颗好大的残牙露出了嘴唇。
刑锋一步踏入牌楼,直往声音传递的地方走去。
高门大户,这是刑锋的第一感觉,这张家集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富有,楠木大门包了铁皮,门上密密麻麻尽是酒盅大小的溜光铜钉,大门正中一对红铜獬豸口衔铜环,威严规整,大门顶端写着笔墨春秋四个大字,显示这户人家具备的不仅仅只有富贵。
此时大门洞开,门扉的两侧写着一副喜联
朝暮追思,今日终于满月,拜天地同为一体。
古今观过,陛下也要朝上,入洞房共修大道。
刑锋站在门前细细品味,只觉其中意味深长,只觉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幅正经的喜联,诵读良久刑锋心中不得要领,迈步走入大门之中。
突然一只干瘦的爪子拦在了刑锋的身前,刑锋吓了一跳,这便跳出来了吗?
“锵啷”一声,刑锋手中长剑出鞘,
“别误会别误会,贵客请登记,留下尊名。”这人枯瘦刻薄,那张脸仿佛只是包了皮的骷髅,手上惨白惨白,一节节手指骨痕宛然,便如鸟抓。也不怪突然跳出来会吓到刑锋。
此时这双鸟爪之上,正捧着一本喜薄,喜薄摊开,上面一个一个名字墨迹尤新。
刑锋眼神一缩,喜薄上最后三个名字官纯炳、张吉言、刘三刀,这不是之前探索过此地的散修吗?
“贵客莫怪,我家主人仗义疏财,喜好结交天下豪杰,没有礼物无妨,只需写上尊名,必然会好生招待,让贵客满意。”骷髅头一副公鸭嗓子。
“好生招待,难道还没能让新娘子来伺候我不成?”刑锋心中动了生事的念头,口中便极尽侮辱之能事。
这话出口刑锋明显的感觉到,骷髅头明显的出现了短暂的呆滞,就好像电脑过载突然死机一般。
但是这呆滞来去都是突然之极,要不是刑锋时刻注意,真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贵客说笑了,您请,先用些酒饭。”
“不用签名了吗?”刑锋问道。
“贵客说笑了,刚刚不是已经签名了吗?”骷髅头陪着笑脸说道。
“拿来我看看,你有没有给我如实写上礼金?看看你有没有中饱私囊。”
“贵客慎言,我家几辈在张府伺候,可不能冤枉小人啊。”骷髅头紧紧的抓牢手中的喜薄,一连声的叫屈。
刑锋伸手一抓,便将喜薄抓到手中,回掌一切,骷髅头便晕倒在太师椅上,便如睡着了一般。
刑锋翻开喜薄,刑锋从头翻到尾,上面光洁一片,一个字迹也没有。
刑锋眉头深深皱起,迈步往里面而去,自己还有三天时间,自己要么在三天之内开窍,要么寻到灵鬼之瞳,事关生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刑锋将喜薄塞到怀中,负手往里面走去。走不几步便到了院子之中,院子很大。十二个八仙桌都坐满了人,刑锋到来,早有下人前这边请,刑锋眼神一缩,在下人前来引领刑锋之前,院子刚刚够摆满十二张八仙桌。可是下人出现之后,院子中出现了第十三张桌子,刚刚摆满整个院子,没有一丝不和谐。
下人将刑锋领到第十三张桌子的上首,“贵客先用些酒水菜肴,月上中天便是吉时,那时候新人便能拜天地,入洞房了。”
刑锋看看天边,漆黑如墨,无星,照彻的明亮如昼。
刑锋一人端坐一桌,四周尽是酒令劝酒之声。
面前是满桌佳肴,酒水在瓷杯中浮现出淡淡的红色,这是至少埋藏了二十年的状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