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了……”
红袖儿沉吟道:“开始的时候,以公子的能力再加上那三千骑兵的筹码,还有幼笳公主的偏爱,在凉国有个好一点儿的一席之地,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过后来,当公子帮着凉国打开了敦煌,开始和西域诸国开始买卖交易之时,这一切又都变了。”
听她这么一说,陈积脑海里的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
“怪不得……当初大哥的来信非但没有一丝褒奖,言语之中甚至还颇为严厉。
是了,西北不仅多了一个潜在的强劲对手,最为重要的是,当凉国在这种情况下趁势而起,并且越来越强时,那三千骑兵的筹码加上我的一席之地,都会变的越来越小,越来越不值一提。”
红袖儿也是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所谓的后路显然也不稳妥了,到时陈家就算过来了,也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甚至是被他们当做筹码,被交易,被出卖……”
陈积随之道:“所以……他才会让我尽最大的努力,不惜一切代价的站在凉国崛起的势头之上,博取最大名声的同时,也让这条后路铺的更加稳当稳妥。
原来……
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为了整个陈家啊……”
想到这里的陈积不由扶了扶额,脸上也满是苦笑之色。
一直以来,他都以聪明人,起码不是傻子自居,但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和之前那个真正的草包并无多少区别。
无非是练过武强壮了些,多了点自保能力,实际上也不过是个不自知的棋子罢了。
当然,每个人的从生到死,都是充满了“利用”和“被利用”,对此他倒十分理解,也没有什么不满。
他只是有些感慨,感慨人和人的差距,为何会如此悬殊。
红袖儿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抬起头后,望着他的脸道:“公子怎么了?”
陈积低了低头,笑道:“没怎么,就是感觉以我这脑子,配不上公主殿下了。”
“所以呢……”红袖儿的嘴角浅勾,“公子有何打算?”
陈积望着怀中如雨后百合般的绝美容颜,深深吸了口气后,直到浑身上下再次充满了力量,便道:“自然是好好钻研这权谋之道,不能让公主殿下受了委屈才是。”
红袖儿展颜一笑,继而闭上眼睛递上了自己的双唇。
随着让人窒息的长吻结束,红袖儿再次将红润的脸庞贴在他的胸膛之上,慢慢说道:“婢子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也不是没了心气只想随便找个归宿。
公子可还记得当初咱们初见之时,婢子见你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些好笑,心里的想的是,就这样的,婢子可以打十个……
可是到了现在,婢子依然可以打十个那样的,但是对公子,却是没有什么胜算了。
这些都是苦练得来的,公子有心,婢子也会尽力……内助。
所以,就算是天上的仙女,公子想配,那也完全可以配上。”
陈积失笑回道:“那还不是一样,你都能配得上了,那些仙女又算得了什么?”
“就会乱说……”红袖儿的头往里挤了挤,随后又是小声说道:“而且……婢子都被你这般作贱糟蹋过了,现在再说配不上,是不是太晚了些,也太……无耻了些?”
陈积在这样的娇嗔声音之下,整个人顿时又有些心痒起来。再加上红袖儿那如缎子般光滑的身子在被毯之下半遮半露,如同一副绝美的春宫画卷,视觉上的刺激也让他再次口干舌燥。
无奈刚才的话题说到一半,自己身处棋局之中也是刚刚有了一丝意识,后边更多的谜团还在不断侵扰着他的思绪。
将心中的邪火暂时压下一些后,他又开口说道:“其实吧,我还觉得无耻的晚了些呢……一会儿我再把之前的补上。
不过……
他们这么处心积虑的跑这么远的地方布局,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红袖儿闻言并未探出头来,依旧用有些发闷的声音道:“公子以为呢?”
陈积沉吟道:“以武陵王的身份和地位来说,只要是在洛州,基本上任何事都是可以压下去的,那里才是最为安全的后路保全之地。
当初我能手刃知州之子且平安无事,足以证明这点。
难道……是预防武周突然出手削藩?然后铲除陈家这个威胁?
不对,陈家手下有十万极其忠心的征西精锐,把他们逼急了,不仅可以挥师南下直逼江宁,还有可能是带着岐国的东路定王一起。
就算武周的皇帝再昏庸无能,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
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那陈家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可是为何还……
难道说……”
捋到这里的陈积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是武周想要动手削藩,而是,他们想要主动造反?!”
“怕是真的有这可能……”
红袖儿用手摩挲着他的腰间,然后接着道:“这也是婢子刚才说不敢细想的原因,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武周怕是也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了。”
“可是为什么呢?”
陈积道:“虽然我对武陵王这个爹的了解不多,但是看起来,他好像不太会是那种想要皇帝的人。
至于大哥陈稼,文绝的野心有这么大么?”
“依婢子看,这应该不是有没有野心的问题。”
“怎么说?”
“公子试想一下,如今的陈家之所以可以像公子所说的一般,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