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现在,他们才堪堪发现,原来自己的二哥卫悌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那大门之内。
这个发现可是不得了,刚才还无比愤怒的三人,在看到那道身影之后,浑身的气势瞬间弱了三分。
按理来说,他们同为兄弟,虽然年岁差了一些,但总不至于到如此忌惮的地步。
不过卫礼之和他身后的两个兄弟,每次见到这位二哥的时候,都会是现在的这副样子。
至于原因,皇后亲生自然是一方面,不过这倒不是主要的那个方面,毕竟他们在很久之前,面对同为皇后之子的大皇子卫孝之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再细究的话,应该就和几人的行事习惯有关系了。
卫绍的八个儿子之中,不算最小的那个,其他六个不是外向好动,就是豪爽率直。唯有这一个二皇子卫悌之,别说是好动了,没事的时候他连动都不动一下。整天待在他的那个书房之中,看着那些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的奇怪书籍。
当然,奇怪归奇怪,每次父皇上愁的时候,其他几个兄弟无不抓耳挠腮无计可施,只有他可以献计献策,而且那些计策还都颇为管用。
久而久之,也只有他二哥和父皇走的最近,以至于他的封地虽然在好几百里之外,但在这种关系之下,他还是能长时间待在姑臧,甚至是宫里。
同在宫里的几个年轻兄弟自然时常见到他,他也时常微笑待之,但兄弟几人对于这种微笑依然有着不少压力。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之前所有人都是同辈,只有这个二哥比他们都高了一辈。而且只有这个二哥一人在做“正事”,他们几人都是只顾贪玩,然后被他抓住一般。
“我在这里有一会儿了。”
卫悌之微笑着说着,那神情好像是对他们刚才的激动,没有半点儿放在心上。之后他又接着道:“你们三个都过来吧。”
卫礼之兄弟三人自然是没有半点儿犹豫的走了上去,然后就听二哥继续说道:“咱们在现在毕竟都是看客,妹婿和那妇人之间,到底是纯属意外还是事出有因,咱们都是一无所知,所以下次再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不要太过着急的在心里下决定。”
三人垂手而立,抑郁难平的卫礼之的声音再也没有刚才那么高,他只是小声说道:“二哥,刚才那陈积亲口说的,又是打人腿,又是想要人家闺女的。”
“五弟啊……你现在也不小了,以后一定要知道,这人身上最不可信的地方就是那一张嘴了。在不知道事情原委的情况下,你可以再多想想,万一妹婿就是随口一说呢?或者说万一是那妇人在说谎呢?现在你为了心中的义气想要出头,这本是好事,但是不能把自己的好心办了坏事。”
卫悌之说完之后就不再言语,他把目光重新投到门外的地方,脸上依旧挂着那种看戏的表情。
在卫礼之三人离开之后,中年妇人脸上的终于开始有了些表情。
陈积见状便接着说道:“本来你这做法就是恶心恶心人而已,至于罪过呢,说小不小,但也肯定不算大。如果刚才只是和我一块进了衙门,那结果倒还好说,但是现在有了皇子介入,呵呵,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我……”
中年妇人显然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就在此时,人群中又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女孩儿叫喊:“让让,让让,里面的是我娘,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