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卫安走后,白芷将送给谢家的谢礼单子送了过来。孟萦见他做事稳妥可靠,让人挑不出毛病,就让他按照这个准备。明日一早她亲自登门拜谢。
叶全的人看白芷外出采买,推测可能是给自家主子的谢礼。萧瑾瑜得知消息,十七日一早,下了朝会,便到了韦曲大道的宅子,坐等孟萦上门。
萧瑾瑜将父君给的人基本上都放到了韦曲大道的宅子,让他们随时注意左邻的动向,若是有难,即刻出手相助。务必要保护好孟家女郎。
七月十七,孟萦用过朝食,便和白芷带着礼物直接去了隔壁谢府,因提前给了拜帖,门房便领着孟萦去了正院。
孟萦见谢府与自家虽只是一墙之隔,但谢府好像比自家面积更大,内里装饰也更精美,显得低调而奢华,往来仆从甚多,皆寂静无声,训练有素。
萧瑾瑜反复思索谢五郎在孟萦那里是否有露出马脚的地方,他该如何给孟萦解释山南东道之行。以孟家女郎的聪慧,她很容易就会发现不合理之处。
孟萦见侍奴将自己直接引到了正院,便知谢家五郎念旧情,并未将自己当做外人,而是当做朋友一般信任相处。
双方在正院大厅见礼,寒暄落座。
再次见到谢家五郎,孟萦还是有种恍如梦中之感。中元之夜,若不是树影婆娑,孟萦凭着记忆的本能认出谢家五郎,若是在白天,她肯定不敢将眼前这长相耀眼的郎君错认为谢家郎君。
萧瑾瑜见孟萦一直盯着自己看,便知她犹有疑虑。不太敢将自己认作谢家五郎,他有些惋惜之前那副面皮被毁,不然他中元夜就戴那副面具了。
萧瑾瑜道:“女郎心有疑虑?”
孟萦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道:“见到郎君总觉得莫名地熟悉,觉得郎君与一人身形气质颇为相像。”
“哦,那是何人?”萧瑾瑜立马追问道。心下却道:她该不会认出我来吧!
孟萦想到睿亲王于自己有恩,且他不是自己能在背后随意说道的人,便轻声说道:“无事,一个故人罢了”。
萧瑾瑜见孟萦不肯对他坦诚,便想逗逗她,笑着说道:“有不少人说我与睿亲王颇为相像,不会女郎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躲在暗处的叶绝和叶全突然觉得,以前咋没发现主子这么不要脸呢,为了骗人家女郎,这种谎话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出来。
孟萦听谢五郎如此一说,瞬间释然,更加不敢将他与睿亲王联系到一起了。
萧瑾瑜见孟萦面色松动,心下说:还是我反应敏捷,一下子就打消了她的疑虑。
孟萦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才心有疑惑!难不成郎君与睿亲王有亲缘关系?”
“女郎聪慧,我与睿亲王的确有亲缘关系,且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萧瑾瑜心说:我们本就是同一人,感情能不深厚吗?
萧瑾瑜以为孟萦还会继续追文他与睿亲王的关系,那样他就可以让她与睿亲王府加强联系,顺便帮她整倒祥和银楼。
可惜孟萦并未探听他与睿亲王的关系,萧瑾瑜这时又觉得孟萦太过识趣,让他无从下手。真是让人心焦焦!
孟萦随后恭谨地说道:“感谢郎君的救命之恩,来日郎君若有所求,孟萦必当全力以报。”
萧瑾瑜简直想要脱口而出道:那女郎娶我吧!但他说不出口,他不能如此这般挟恩图报,更何况孟萦于他也有再造之恩。
他咳嗽了一声,面上云淡风轻(内心无比煎熬)地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郎君已经从山南东道调回长安了吗?”
萧瑾瑜一时没想到孟萦如此问,停滞了片刻,随后想到,孟萦肯定以为他两年前在山南东道任职。
“两年前,并不是在山南东道任职,而是随五皇子去那里催缴税粮罢了!还得多谢女郎捐赠那么多玉米和青储饲料,女郎的募捐策论助我良多。如此,我还得多谢女郎呢!”
“郎君客气,原来郎君不在山南东道任职啊?请问郎君高就?”
萧瑾瑜之前让王季陵和李侃如隐瞒他的身份,这两人还算守信,连对孟萦都没有透露他的信息。两人若加以培养,倒是可造之材,如今两人都已嫁为人夫,李侃如还好,来年还会参加会试。只是可惜了王季陵,嫁给了那疯婆子钟瑶光。孟萦和王季陵不会再相见,既使再见,恐怕也不复当年青梅竹马的情分了吧!
“我现如今在户部任职,我姓谢名瑜,字玉儒,在家行五,女郎称我五郎即可。那我称女郎萦娘如何?”
孟萦点了点头,随后萧瑾瑜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她。孟萦一见那玉佩立马就认出那是爹爹随身佩戴的玉佩,玉佩的暗处镌刻着翕和二字。孟萦顺利找到了爹爹的名字,那玉佩跟随爹爹多年。她一来到大曌,这块玉佩就一直在爹爹身边。后来孟萦见爹爹不再佩戴这块玉,还问起过,爹爹说他收起来,没想到他把这块玉佩给了谢五郎。
“爹爹的玉佩怎么会在郎君这里?”
“这玉佩是两年前,你父亲从武陵郡衙接你的时候给我的。”
孟萦:“爹爹怎么……”
孟萦再一次凌乱了,爹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凭实力吭女吧?
躲在暗处的叶全快听不下去了,没想到自家主子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当时明明是主子让人给女郎的爹爹去了信,又送了块玉佩过去。那孟家郎君迫于无奈给的回礼,主子却说是孟家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