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将近哺食,大郎君和顾孟萦才赶回顾家。一进门,先去给母亲问安,这才几天没见,顾玉儿好似胖了不少,都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顾玉儿一见顾孟萦就跟见了金子似的,两眼放光。想着城西顾家的承诺,顾孟萦现在可不就是闪闪发光的金子吗?
看着大郎君送她的漂亮珠钗,心里觉得又愧疚又感动,愧疚是她对不住大郎君,而大郎君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感动的是外出访亲大郎君还记得给她带礼物回来。
看着顾玉儿的神情,二郎君暗道不好,适时插了句话转移了话题。“大娘子今年已经十七了,也该娶夫郎了,还得请大郎君帮忙留意,有合适的小郎君好说给萱娘,是不是妻主?。”
“对对对,夫君,萱娘的确该娶夫了,还请夫君帮忙挑选,如果有合适的,还请夫君帮忙提亲。”
“我知道了,如果看到有合适的小郎君,我会回来与妻主商量相看事宜,相看合适了再去提亲。”大郎君有些无语道。
“好好,夫君一路风尘仆仆,也累了吧,赶紧带萦娘下去梳洗休息,明天再来,我还有事和你商量。”
大郎君也不问明天和他商量什么事,就带着顾孟萦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院子里干净整洁,和走之前一样。看来半夏将院子看的很好。
厨房里很快送来了水和饭食,大郎君和顾孟萦洗漱一番,坐下来用了哺食,饭后溜达一会,听听半夏八卦这几天顾家发生的事情。
原来,大娘子身边有四个贴身侍奴,就是琴棋书画命名,前面加个司字,听这名字,顾孟萦还以为自己在《红楼梦》里呢。其中司画手巧,做得一手好针线,长得眉目如画,又惯会小意奉承,所以很得大娘子欢心,顾才近水楼台先得月,早早爬上了大娘子的床。最近司琴不知从哪里学了一手按摩技能,伺候得大娘子很舒服,便也爬上了主子的床。于是司画就吃醋了,因为在大娘子院子里,一直都是他得独一份的宠爱,现在司琴不知从哪里学的狐媚技能,竟然也爬上了大娘子的床,于是气得对司琴大打出手,两人都受了伤,闹的动静太大传到了家主耳朵里,家主虽然气大娘子不该婚前和侍奴搅和在一起,却被大娘子说她自己婚前不也和爹爹在一起为例反驳了,家主气苦,却又不好拿这个说事,遂又说她御下不严,要发卖司琴司画,大娘子舍不得他们,毕竟是陪着一起长大的侍儿,求了家主才将他们保下来。最近他们老实多了。
顾孟萦暗叹道这都是什么事啊,看来谁嫁给顾丽萱谁倒霉,这还没成亲呢,就搞出这么多事,这要是成亲了,闹心的事肯定少不了。她在心里为杨正茂点了柱香,让他自求多福。
第二天用过朝食,到正院去给她母亲问安,顾玉儿留下大郎君说有事和他商量。大郎君让白芷先带顾孟萦回院子,不要出来。然后留下来看顾玉儿作何打算。
顾孟萦想要留下来陪大郎君,大郎君不许。于是她就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顾玉儿委婉地表达了想将顾孟萦过继给城西顾家的想法,说城西顾家也有意过继,还说他们很喜欢萦儿,初一祭祖的时候见过萦儿,觉得萦儿配她的几个外孙正好。
大郎君对自己的这个妻主真是凉透了心,严词拒绝了顾玉儿的提议。说道“我的萦儿是嫡女,过继历来都是过继庶女或者嫡次女的,哪有过继嫡女的?如果你实在想过继,你不还有一个女儿吗?我只有这一个孩子,是不可能同意过继的,谁想得过继的好处让谁过继去。”
“纵使将萦娘过继到城西,她不也还是你的女儿吗?不也一样可以孝顺你吗?城西顾家那么大的家产将来都是萦儿一个人的,你如果不放心萦儿,叫萦儿娶她姑姑家的表哥来照顾她不好吗?”顾玉儿道。
“城西顾家既然那么好,为何不让萱娘去过继?她还有兄弟,过继走了,二郎君还有自己的孩子。”
“你以为我没考虑过吗?她们觉得萱娘太大了,得娶夫郎了,现在去和她外孙培养感情有些晚了。萦娘小,正好在一起长大,情分自然非比寻常,过个几年萦娘及笄了,正好娶夫。”顾玉儿又道。
“恐怕是你舍不得萱娘吧,萱娘正好娶城西顾家的外孙,这一两年就能抱孙女了,孙女总比过继的女儿来的亲。是你舍不得萱娘,来打我萦儿的注意,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只要我在一日,我绝不可能让我的萦娘过继。”
顾玉儿看大郎君坚决不同非常生气,摔了杯子,大郎君说除非他死了,否则绝不过继自己的女儿。
大郎君把话说死了,顾玉儿非常失望,觉得过继是不成了,于是又提出让大郎君将大娘子记在他名下的提议。她以为她已经让步了,这回大郎君应该不会再驳回她的建议了。谁知大郎君又一次拒绝了,这次的理由是我有自己的女儿,不需要记名的女儿。
“将萱娘记到你名下,做嫡长女好说亲,你又多个女儿孝顺你,多好的事。”
“大娘子不记在我名下,一样是我的女儿,一样得孝顺父亲。”大郎君根本不接顾玉儿的招。
顾玉儿看大郎君油盐不进,真是气炸了,将主屋里的瓷器都砸了,主院的下人们吓得颤颤惊惊,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家主迁怒于人。大郎君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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