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汐应了一声,然后说:“我不会去很久,顶多十天。”
“十天?”李慕泽重复了一遍这个天数。
“嗯。”
本以为安如许的家长会会在开学不久,殊不知并不是,他同桌是在线上跟他聊的天,家长会在期中考试之后。
所以他就算想找个借口留着她或者让她早点回来好像都不可能了。
有些不爽。
这种不爽就类似于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能说。
叶汐说:“你以后可以不用赶着回来了,近程出差的话可以在那边找酒店。”
“……还关心我呢?”李慕泽说:“旅行路线划好了吗?住处预定了吗?”
她不以为意:“现在交通和通讯都这么发达,我不担心这些。”
“我担心。”
叶汐扬了扬唇角:“我会给你报备的。”
翌日。
李慕泽少有的迟到了。
但是首执迟到没什么可说的,不仅没什么可说,要不是李慕泽长得太好看都想多看看养养眼,他们都希望他可以天天迟到……
叶汐是李慕泽出门才离开的别墅。
先去哪里她真的没有太严谨的计划,任务式的旅行式叶汐不喜欢的。
去哪里都可以,她就是想看看这个城市看看这个他生活了很多年的国家。
顺便也给自己下一幅绣品找找灵感。
她绣的东西不限主题,没有局限就无边无际,可以规规矩矩也无所谓天马行空,画什么都可以,绣什么就是什么。
抛却了物质需求,叶汐的作品本身也不是为了卖出去而绣的。
妈妈热爱的事业,既然她自己也那么喜欢就坚持下去。
十天的假期并没有如预期的那样,顺顺利利的度过。
才第三天就出事了。
利益在前,人心不可测。
叶汐预定了一家民宿,环境还不错的,就是有些远。
她今天已经走累了,天气热让她有种自己下一秒就会中暑晕倒的错觉。
坐上出租车,从阳光的炙烤下忽入开着空调的冰凉车厢,倘若从炎炎夏日中到了冰天雪地里。
叶汐不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本来感觉还不明显,但随着车开出去,时间慢慢流逝她开始头晕了。
感冒发烧的预兆。
车子在路上开了起码有四十分钟,叶汐顶着发昏的脑袋拿出手机看了眼路程。
看了一眼,她又把手机凑近了看。
发现司机为了结算多一点费用,居然绕了最远的一条路,车程起码的一个半小时。
叶汐抬眸看了眼身形消瘦,但贼眉鼠眼屡屡从车内后视镜上瞄她的司机。
她蹙了蹙眉,拥有很多旅行经验的叶汐,用实际行动和流利的外语给自己解了围。
她干脆利落的把司机的照片拍下来,垂眸玩着手机神情镇定的说:“我虽然不是本国人,但我在这边生活了三年,熟悉这边的法律法规,前方一百米处有一处警亭,我只要砸个窗喊两声就可以举报你,您是准备主动放我下车还是被动请我下车?”
其实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可以用这样冷硬强势的语气,但从这位司机的行为举动以及眼神的躲避都能看出来,他的胆子没有野心那么大。
叶汐如愿结账下了车,跟警亭里边的女亭长打了招呼,说了自己不太舒服的状态后,得到了对方友好的款待。
休息了一会儿,叶汐不便打扰,刚要想办法叫车没想到对方过来说:“我有事有去一趟市区,我带你一程?”
“谢谢。”
到了预订的民宿登记拿了房卡入住。
头昏乏力的叶汐终于不用强撑,倒在床铺上就睡得昏天暗地。
一个人旅行的自由很好,但是它的坏处也显而易见。
生病了,没人能给你照顾。
睡醒的叶汐头重脚轻的爬起来开了灯,再倒回去盯着陌生的天花板。
想他。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拖着脚步找衣服进了浴室。
温热的莲蓬头水哗啦啦的鱼贯而来。
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的叶汐知道,选择孤单的时候就可能已经没有了向生活示弱的借口。
洗完澡穿着合身的休闲装出来。
时候并不晚,就是一天中别人吃过晚餐后出去散步的节点。
叶汐给民宿的老板娘打了电话问有没有晚餐。
对方说:“有的,您现在下来就能吃了。”
又是一句:“谢谢。”
想想还真是,她从小到大说谢谢很容易,说对不起很难。
并不是她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而是叶汐和人相处有自己的准线。
气场不合的人她不接触,避免了很多别人给自己道歉的事情,也拒绝了很多自己给别人道歉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这么一个不会暖场子不善于社交的人,到底是哪一点值得李慕泽说他怎么能不喜欢的?
只能说眼光和品味真真是……好得没话说。
叶汐又揉了揉自己得太阳穴,看来得找老板娘问一些药了。
她没想到老板娘还特意准备了祛暑清热的冰糖雪梨。
叶汐喝了一碗,觉得自己对老板娘的笑都比刚下来时甜了几分。
“我看你好像有点发烧,这是我们常备的常用药,你拿去用。”
你看人心多不可测,有些人为了一点利益可以做违背别人意愿的事,有些人萍水相逢待人如初恋。
有些头晕,脑子里想的东西都牛头不对马嘴了。
叶汐回了房,吃过药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