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30分钟的微电影结束,空旷的放映厅里仍是一片沉寂和黑暗,只有荧屏上字幕的微光带来的一点点亮,让端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男人可以借此安静的端详着枕在自己膝盖上的那张精致睡颜。而后,他悄无声息地伸出右手指尖温柔的轻抚,从妻子前额的肌肤渐渐下滑至眉梢、眼角、脸颊……红润柔软的嘴唇,最终停留在一处,久久不肯离开。
“向佑!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微光中,驰家家主沉声唤着妻子的名字,汹涌的爱意、妒意和独占欲在一瞬间将他的心烧灼得滚烫,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几乎抑制不住情绪,只想将她幽禁起来,攥在手掌心,占有、掠夺……“我要更正两年前说过的一句话!”驰家家主深邃沉寂的双眼里原本蛰伏着的那只暴戾而危险的兽,正一点点的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在幽暗漆黑的角落里,龇着獠牙,亮着厉爪,设下了诱捕陷阱,守候猎物的沦陷。他的眼里沾满了血腥,抚摸着妻子美丽脸庞的动作却违和的温柔。
“你的未来是我的,人是我的,心是我的……如果再有人偷窥觊觎,我会教他死无葬身之地!”男人冷厉的眼投向身后十步开外落地丝绒布帘遮蔽的黑暗处,唇角挂着戏谑的浅笑。
而回应的只有一片沉默和醉鬼轻微的鼾声。
驰家家主不再理会怯懦的宵小,低头温柔的同妻子说话:“囡囡,你的同学送给你一份最好的生日礼物,做丈夫的理应投桃报李,以致谢意,对不对?”
那个综合水平尚可,但在各方细节的处理上仍有待磨炼的新人,倒是下了一次很大的赌注,胆肥到用未来的前程赌他的耐性、气度和爱情……他承认,在对待妻子的问题上,自己的气度一向很小。如果没有电影最后短短五分钟的精彩花絮,那位名叫何玲的投机者很可能会被自己束之高阁、弃而不用。但是,女孩子的运气很好,不仅能够在多年前因缘际会记录下那些对他来说弥足珍贵的画面,而且细心的揣测到了当时的人萌动的念头,于情于理,应予褒奖。
“恩!”被抱在怀里的人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男人柔情一笑,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荣臣!”
电话那头刚醉回家的人战战兢兢:“——老大!”
“华南举办的‘新人编剧试炼赛’现在进行到了哪一个阶段?”驰家家主清冷的问。
“初审参赛作品,第一轮淘汰……”
驰家家主说:“你替我留意一个叫何玲的女生,如果资质尚可,——签下她。”
荣臣风中凌乱,心道:乖乖不得了,驰二爷走后门这种事绝对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谁还管得了那人的资质呀?就算是二愣子,也必须签。
“还有两个人!”驰家家主一并交代了:“佳乐举办的‘型男靓女’总决赛的冠、亚军……我看了两期节目,综合实力不错,值得包装打造。你让下面的团队在一周之内将详尽的计划提交上来,月会审议通过后就可以实施了。记住,组合的名字就叫——追光者,别弄些不洋不土的噱头。”
荣臣自然不会怀疑驰家二爷众所周知的伯乐属性,凡是他看中的新人,就没有籍籍无名之辈,日后在娱乐圈也总能大展拳脚,占据一席之地。只不过——“二爷,您日理万机,竟然会看选秀类节目?”简直是无法描述的诡异。
“家里老大和老三争电视频道的结果!”男人宠溺的摸了一把妻子的脸。但凡她在家的夜晚,自己总会抽时间陪着。
驰家缺电视机?荣臣有些不淡定了,坊间不是传言,那几位夫人的感情一向要好,驰二爷驭妻的本领丝毫不亚于做生意吗?
“闹着玩儿的!”如果肖毓青和黎樱是作妖的,他也不会留她们在驰家这么长的时间。
荣臣在心中又大尺度地揣测了一阵,而后忽然想起了一件极有趣的事,壮着胆子支吾道:“二爷,其实还有一个人,如果公司可以力捧的话,一定能够红透半边天……昨天晚上,我听到她唱歌了,堪称天籁!”可惜,那人好命,根本不必为生计奔波发愁,而她老公又是个极度藏私的主,只能任明珠蒙尘了。
“我知道!”驰冲并未因手下人的大胆假设生气,反而轻声一笑:“她若出道,会直接被我潜规则的,不红也难!”
荣臣哑然,哽咽的吞下了这一波狗粮。
一分钟后,驰家家主通知手下办理了‘驰远影城’顶楼豪华总统套房的入住手续,然后打横抱起妻子,径直离开了空荡荡的地方。
此后,偌大的放映厅里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漆黑死寂,直至狭长的黑影自阴暗的角落里悄无声息的显现出来。
中长发醉意朦胧的青年步伐沉重的一步步走下冰冷的阶梯,来到了曾经被一双人占据过的地方。借着走廊里微弱的光亮,他一眼就看到了男人故意留在沙发上的东西——刻有他名姓的白度母碧玺项链。当初,他将它送给向佑,是送上了一颗完完整整的心和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
物归原主,从此再无瓜葛?
青年嗤笑一声,在无边的黑暗里紧紧抓着那串冰凉物件,双目通红,里面蕴藏的妒意、恨意让他浑身颤抖,不可抑制。“向佑,原来你早就同他在一起了……”失去理智的人握手成拳,从喉咙眼儿里吐出了沙哑的声音:“你把我骗得好苦,害得好苦!”
——我该用什么来‘报答’你的欺骗和绝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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