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驰家三位夫人打打闹闹着从二楼卧房下来的时侯,迎接她们的是客厅里极度诡异的氛围和几双探究眼睛。
驰冲看着花红柳绿的三个女人虽各有风情趣味,灼热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正房妻子脸上,无声饮尽一片春光、温软灿烂,心中喜欢形于颜色。“过来!”男人右手一勾,姿容潇洒霸气,为她留下靠近心脏一边的位置。
“呀!燕子唾沫……”向二小姐由上往下望,将餐桌前的风景尽收眼底。清隽矜贵的丈夫坐在主位,姿容不凡。老四坐在尾巴边上的地方,将寒凉怨毒的目光投了上来,包裹在柔弱外表下的女人已经染上了一层霜色,再不复与世无争的谪仙模样,反而更像一只在沼泽深处蛰伏已久的美人蛛,剥去外壳,奇毒无比。
向佑藏好了心中防备,一步步走下楼梯,却发现已经恢复了些许神采的驰家三夫人满面慌乱,呆立原处,再也挪不动腿。顺着女人躲闪目光望去,她看到了正被段飞领进大厅,穿着一身满是烂洞的牛仔,戴着鸭舌帽和遮阳镜,满脸阴郁的稚嫩青年。
童颂言?向佑大吃一惊!这二货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
满脸猪肝色的肖毓青右手死死抓着扶梯,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她慌张的目光静静穿梭于楼下的两个男人脸上,揪紧的心无处安放。
“走!”向二小姐直接逮住人的胳膊往下拽,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严肃神情:“该来的躲也躲不了。”
黎樱迷茫的观察着上上下下的紧张氛围,不明所以。
此时,一张臭脸的戏精青年蓦然看见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脸也不抽筋儿了,一溜小跑过来,亲热唤她:“毓青!”
驰家三夫人一肚子火没处发,美目瞪过去,比二筒还大:“谁准你来的?”胆子见涨啊?
童颂言被瞪得暗爽,眼见人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捂住嘴小声对她说:“你不是托人带口信,要我上浅微山找驰冲摊牌吗?”
呃!向二小姐的目光在两人蠢萌蠢萌的脸上走了一圈:“童颂言,你是猴子派来当敢死队的吗?”她盯着戏精兴奋异常的表情,阴恻恻的说:“你为什么不等我通知到了120再上来?”
“做什么?”戏精青年胆大、脸皮厚,半点不怕。
向佑说:“待会儿正好送你去医院,或者是……火葬场?”而后,拉着肖毓青的手,径直往餐桌方向去了,不欲让她与之纠缠。
“嘿!我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童颂言将鸭舌帽取下来,露出一头怒气值爆棚的发,还有头顶的一撮呆毛。人见着倒也年少周正,就是傻得冒泡。
肖毓青脸色极难看,转过头向他做了一个口型:“滚!”
戏精青年见爱人含羞带怯、眉目传情唤他“哥哥”的模样心花怒放,屁颠屁颠就跟了过来,站在驰家餐桌前不挪窝了。
向佑有些膈应,一张脸义愤填膺,却被驰冲拉到了旁边的位置坐下:“吃完饭陪我去公司!”男人的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脑勺,直接将找上门摊牌的“情敌”忽略不计了。
“不吃,不去……气饱了!”向二小姐连带又唾弃了肖毓青一回,这次是替丈夫抱不平。偷偷吃牛粪就算了,还把脏东西带回家来,整一个屎壳郎属性!
驰冲看她巴掌大的小脸气得不轻,模样却愈发诱人可爱,抬头瞥了访客一眼,戏谑道:“不过是老三的小朋友登门叙旧,驰家再不济,请一顿早餐还是没问题的……你倒与客人置起气来!”
闻言,在场诸君神色各异。向佑执起调羹,朝童颂言龇了一回牙,埋头喝她的燕子唾沫去了!人家二爷都不介意,自己就将对面的两人直接无视了吧。黎樱坐在向二小姐右侧,挠挠头,表示对这玄幻的关系没看懂。居最末位温婉恬静的四夫人唇角贴着咖啡杯冷笑了一下。肖毓青孤零零坐在对面位置,一张脸铁青,入嘴的牛排即便烹饪再好也尝不出滋味儿来了。
“没想到,“驰远国际”的总裁挺不错的……”有礼貌、有风度、会来事儿,戏精青年心中涌起了对眼前翩翩君子模样的超级土豪一丢丢的负疚感:“驰先生,我已经吃过早餐了,感谢您的盛情!”
站了这么久,终于说了句人话。向二小姐恍恍惚惚地咬了一口白生生的煮鸡蛋,因为分心被噎着了……
“吃慢些!”驰家家主拍着妻子的背,温柔道。
小年轻眼见把正房妻子当女儿一般宠的驰二爷,不淡定了:“毓青,你脑袋进水了吗?给人当小三儿……”他不客气地用面前的椅背撑着手肘,激动道:“不如你嫁给我,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温柔专一,生生世世只爱你一个人!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咳,咳!”驰家二夫人被呛着了,好悲壮的毒誓!
肖毓青面容尴尬至极:“童颂言,你走!”
驰冲唇角微微一勾,未置可否,大方放行。
戏精青年抖着脚,摇头:“不!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摊牌,任务还没完成呢,不走!”
向佑瞪着对面的癞皮狗,恨不能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闻言,驰家家主倒来了兴致。摊牌?听着挺新鲜的!“童先生,不知道你要和我摊什么牌……不妨大家坐下来慢慢聊!驰家并没有让客人罚站的习惯。”
“我痔疮犯了,站着舒服!”青年随口说。下一刻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浅的脚步声,回头看见一对貌美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