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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接风宴在欢快却诡异的氛围里,从夜间11点一直缠绵至第二日凌晨。当众人从“零下一度”出来的时候,清冷的大街上空气中的热浪已经渐渐退去,从海上吹来的风欢快肆掠,带来了一点点水汽和凉意。
温玉及腰的柔软长发在风中翻飞出动人的美感,一袭香奈儿的淡紫色长裙摇曳轻舞,衬着她窈窕的身姿和盛世美颜,真正如画中走出的仙子,教人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偶尔有附近酒吧赶完夜场经过的年轻和穿着一身皮衣裤的混混,在路遇这一副绝美画面时,都恋恋不舍的反复回头观赏。甚至还有热情者,送出了几声响亮的口哨。
切!傲娇的驰家三夫人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踏着钉子步从会所的大厅出来,恰好看到眼前的一幕,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屑一顾。她的喜恶极简单,全都放在了面上,从不遮遮掩掩。
“人招你惹你了?”向二姐回头看一眼嚣张的美人儿,低声打趣着:“一晚上都翻十次白眼了,你也不怕二爷赏你一丈红。”
“故作清高的绿茶婊,老娘看着烦!”肖毓青甩着一头大波浪,烈焰红唇耀眼夺目。
“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向佑微笑着拉过规规矩矩的二夫人:“瞧我家黎樱多乖、多省心,那就是国家的五好青年,不吃醋、不打牌、不生事儿、不说脏话,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未来社科院人才,就问你服不服?。”
肖毓青勾搭过两人的肩膀,鄙夷着:“老娘信了你的邪,她这明明是读书读傻了!”
“谁说她读书读傻了?”向二姐第一个不赞成,她从驰家二夫人颈项上拉出那明晃晃的翡翠观音,流着哈喇子说:“人家这些年从二爷那里顺的这些东西,足够衣食无忧过几辈子了,比我这一穷二白的大夫人风光多了!”
“佑佑,你喜欢吗?”黎樱习惯性地用右手作出推眼镜的动作,忽而想起早被向二姐强迫换成了隐形的:“我转送给你呀!”
向佑被这份诚意感动得无以复加,在肖毓青面前炫耀得瑟着:“瞧见没有,咱两的定情信物,有了!”
“拉倒吧!”驰家三夫人撇撇嘴:“二爷送的东西,她敢转送人?而且还是送给你……她不想活了!”
黎樱微微笑着,低头不语。
向佑不服气:“送东西给我怎么了,有这么严重吗?”
“傻子!”肖毓青嗤之以鼻孔:“二爷早说过,在驰家,谁敢变相地救济你,谁就不用在港城待了。我亲爱的夫人哎!您难道不知道?”
向二姐听了这话只觉如遭雷击,整个人都焦了!
肖毓青说:“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个正牌妻怎么做得这么不入流。嘴甜一点、热情一点、浪荡一点,不要脸一点,就不行吗?”她抬手捏住大美人的下巴尖,连连“啧”了几声:“就这副模样,又比温玉那绿茶婊差到哪里去了?一手好牌被你打得稀烂,还不如人黎樱招二爷待见。向佑啊向佑!你就是一大傻子……”
向佑呆呆的站在原地,脑袋糊了一阵儿。恰好看见白衣黑裤的驰家二爷手中担着高定的西服上衣自大厅缓缓走了出来,一步步沉稳而内敛,带着力量感和久居上位的气势,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她忽然觉得有些烦躁,手无意识的插进裤兜里,摸了两下,也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些什么,里面空空的。
男人的眼很厉,只需一秒便扫过门前莺燕成群的风景,然后在距离向佑两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伸手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了一个标注有“字母的黑盒子。紧随其后的段飞立即会意,极流畅的递上了打火机。
明灭不定的白炽背后,驰冲轮廓分明的侧脸自带一种岁月沉淀发酵的味道,儒雅、孤寂、神秘、危险……却又致命地诱人。
烟,原来是烟啊!向佑唇角微扬,自嘲了一回,她寻找的东西,恰恰是自己曾经丢弃的,多么讽刺!
驰二爷颀长的身影隐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只有星星点点的红色炙热地燃着。片刻后,他踩着沉稳的步伐靠近,将手中走了一半的东西极自然地塞进她的嘴角。她诧异地抬头,正好看见那双隔着镜片的眼眸深处,破天荒地映出了一张精致干净的容颜。
向佑怔愣站在原地,下意识地“啪嗒”了几口。待火光渐渐灭了,才恍然觉察出刚才香烟入口时唇齿边缘的湿润感。
“傻子!”全程看到这一幕精彩场景的驰家三夫人晃悠悠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暧昧:“与二爷间接接吻的滋味如何?”
向佑说:“在他眼中,我就只配抽烟屁股!”哎……
肖毓青听她这自我厌恶的话,连安慰都找不到合适的说辞,索性放弃了,静静看着远去的男人将手中的外套温柔罩在长发飘飘的女子身上。
不远处,契合的一双人就这么站作一处,便是一副美好而隽永的画面。“向二姐!”肖毓青扭头看她,笑得风轻云淡:“退位让贤吧!大不了,以后跟着我混!”既无争宠之心,何必让自己过得这么憋屈呢。正如她昨日所说,不过是汝阳王府阿大阿二阿三的名号,有什么好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