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村的位置原来在海边高地,简卫国开车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接近。
后面还要下车徒步走一段。
李寂然拎着旧藤箱跟在简卫国身后,放眼这一路的风景除了礁石就是滩涂,甚是荒凉。连海水的颜色都是暗黑色的,带着一抹诡异。
快要走近村子时,李寂然突然问简卫国:“这儿以前的人都是渔民吗?”
“我和小王查过资料,他们都是渔民。”简卫国点头。
“以打渔为生的?”
“没错。”
“那为什么荒弃了?”
“据说是因为八十年代的时候,有人得罪了海神,把海中妖兽带回了村子。”
“说详细点。”李寂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根据案卷记载,要从一对渔民父子说起,他们某次出海归来后有些反常,下了渔船不言不语,回到家里也是如同木偶……他们的家人吓坏了,以为他们中了邪,立刻请了本地的一位神婆替他们驱邪。”
“当时的目击者讲述,神婆又唱又跳的,折腾到了下半夜也没效果,便暂时住下来,准备明早继续施法。可是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这对渔民父子家还不见一个人出门,村子里的人察觉不对劲,强制打开了他们家的大门。”
“结果只见屋子里空荡荡的,那对父子渔民和他们的亲人竟是都不见了,包括那位请来的神婆。”
“村民们报警,警察来了后,一番调查,也是毫无结果。”
“以上这些都是我特意从档案室里找出过当年的陈旧案卷,翻阅半天才知晓的,可惜除了弄了一头一脸的灰尘,也没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简卫国抱怨。
“仅仅这样,村子里的人就都吓得搬离了?”李寂然无法相信。
“当然没这么简单。”简卫国接着讲述。
“此后这村子里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八十年代嘛,大家一开始怀疑是敌特在搞破坏,于是从附近乡镇抽调精壮,组成了一支民兵巡逻队,每天在村子内外严密巡守。”
“可是这仍然阻止不了失踪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某一天深夜里,一位持枪的民兵也失踪了。”
“不过他在数小时后突然开了一枪。枪声给寻找他的众人指引了方向,大家顺着枪声的方位找过去,在当初最早失踪的那对父子渔民家门口,发现了他。”
“客观地说,是发现了他的遗骸。当时他整个人体仿佛被酸液浸泡过,腐蚀得不成模样了。”
“后来从省里调来了一位专家,认真检查一番,得出结论:他身上的酸性液体应该是某种生物的消化液。并据此判断他是被一种大型生物吞噬进了体内。”
“至于这大型生物为什么又将他吐了出来,专家推测应该是他临死时的枪声引来了众人,大型生物为了尽快轻身逃离现场,才不得不又将他吐出。”
“村民不断失踪的悬案至此真相大白。但抓不到那能吃人的生物,谁也不敢冒险住下去了。久而久之,这村子就被荒废了。”
……
简卫国讲完故事,他与李寂然已经走进荒村。
“先去发现昏迷王睿的小屋,还是王睿说的那个有很多人的祠堂?”简卫国征求李寂然的意见。
“那两个地方都不用去了,我们去当初那对最早失踪渔民父子的家。”李寂然将目光转向大海的方向,眺望了一会,收回视线,他对简卫国说道:“赶得急的话,我们或许还能救出一大批人。”
“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简卫国一愣,随即大喜。
“差不多猜到了。”李寂然颔首。
“那我们赶紧就去!”简卫国脚步不停留,依旧前方带路。“幸好我为了这个案子,翻烂了当年的卷宗,对这儿的地形了若指掌。”
两人说话间,那对渔民父子的家就到了跟前。
简卫国抬手,指着一栋门窗俱损毁的大屋告诉李寂然:“喏,就是这里。”
“那害了王睿的凶手,难道真在这里面,它是当年的那吃人生物?还是别的什么家伙?”指点完,简卫国好奇,悄声又问李寂然。
“我若没猜错,八九不离十就是当年那生物耐不住沉寂……”李寂然摸着下巴回答。
“可它当年只是吃人,好像没有将人弄昏迷的案例。”简卫国提醒李寂然。
“当年它只是幼兽,现在是成年体了,所以多了一些技能吧。”
不待简卫国再问,李寂然抬腿迈进了屋内。
虽然门窗洞开,这屋内还是极其阴暗,破烂的家具东倒西歪。李寂然站立到房屋正中间,举目巡视了一圈。
摇摇头,拎着手中的旧藤箱,李寂然又走进了后面的一间房。
这次刚到门口,李寂然就停住了脚步,他并指朝着霉烂的屋顶一点,从他指尖顿时射出了一道金黄色的光线。
这金黄色的光线非常奇特,碰到屋顶的刹那间,它就沿着屋顶扩散开来。如同发光的液体,它慢慢地铺满整个屋顶,然后顺着四面墙壁往下流淌。
当把四面墙壁也流淌满了后,它下到地面,又从四处墙角往中间一点点汇合。待它终于汇合在了一起,整个房间变得是金晃晃、亮堂堂的,分外耀眼。
此时,只听李寂然轻喝一声:“破!”
这满屋的金光,霎时便炸裂了开来……金光炸成万点星芒,在房间内飞舞。
等这些星芒散尽,在房间的正中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洞口周围光滑,细看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