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青春校园>再为妃>五十九、山匪

几年之后帝晟如果能够想起自己此时的想法,必定会为自己的狂妄,狂笑不止。

不过很快,一念就将他无声的狂妄狠踩。

“关于我父亲燕至诚,王爷知道多少?”一念忽来的一问,问懵了帝晟。

舅舅曾和他说过,他此生敬佩的人不多,燕至诚是一个。

为何?因为此人原本和舅舅一样,和他一样,是个刀口舔血的沙场将军。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年岁不过二十五的他,竟然请辞致仕。等到舅舅再次听到他的名号时,他已贵为东秦相爷。

武能守国门,文能掌社稷。如此能人,大约十年前,于东秦内乱中丧失爱妻后,再次辞官退隐。至此,舅舅便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帝晟所知道的,便是这些。还都是往年舅舅在操练年少时的他,用来激励他,才说起这么个年少成名的奇人。

帝晟如实告知一念。

一念想起印象中那张脸,只觉嘴中万分苦涩。

父亲无疑是疼爱她的,只是他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并不知该如何与她亲近。

因为在父亲出生起,他便是个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的寡子。没有父亲教导的他,也不知该如何做好一个父亲吧。

祖母,印象中的她,纵使年华逝去,也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大家风范。使人一眼瞧之,便能想象到年轻时的她,该是一个怎样的风华绝貌。

在一念还是燕丘的时候,她打从心底里最最喜欢的,便是她的这位祖母了。

一念还记得,幼时她曾大胆问过一回祖母,关于祖父的事情。

当年在东秦,上京之中除却不谙世事的幼童之外,有几人会不知燕相还尚在其母肚腹之中时,其母便独身一人来到上京。

燕老夫人是个寡妇,是个无亲无故身怀六甲的失夫妇人。

这在上京是人人皆知的,可真找人细问燕老夫人老家何处?先夫何人?先夫因何亡故?怕是没有一人能够给出确切的答案。

因为自燕丘记事起,便一直谨记家中老人的教导,不可在祖母跟前提及祖父。也不要问任何人为什么不能提及。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多年来,这已经成为燕府中不成文的家规。

燕丘是个听话的孩子,唯一一次出格问了祖母关于祖父,也是在祖母病榻前守夜,祖孙俩夜谈,她才鬼使神差的问出了口。

那年燕丘也就五六岁吧。

可能那是祖母唯一一次提及祖父,年幼的燕丘竟也记下了祖母嘴中的祖父。

天生贵胄,才华横溢,风采卓绝。这是燕丘学文识字懂其意之后,对祖母嘴中的祖父做出的概括。

关于祖父,除却这些,祖母没有再多提一字。燕丘纵使再怎么好奇祖父,却也不敢再多问,也没有机会再问。

祖母死了。燕丘印象中一直都在生病的祖母,终于熬不过身体的日益衰败,含恨而终。

以前的燕丘以为祖母恨得是命运待其不公,让她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如今的一念却知道祖母恨的,是祖父的背叛……她的祖父,一直活得好好的。

“其实关于我父亲,我恐怕比王爷所知道的,也并不多多少。”仔细回想记忆中的父亲,一念是真的不甚了解。

一个大多数时候,都保持沉默寡言的男人。

除却让她乖乖听母亲话时,会语重心长的多交代那么几句话外……除却哄祖母开心时,会顽笑嬉戏的开上那么一两句玩笑外……他给一念留下的印象,是不善言谈的温和。

“我母亲不喜欢提起我父亲,也不准我问我父亲的任何事。或许,我父亲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将祖母与祖父之间的状况搬过来照用,机智如我。

当然,一念说这些不仅仅是为了编造一段身世。而是……“不过有一点,母亲让我从小立誓立到大。”

“立誓?什么誓?”帝晟眉眼一沉,他应该不会乐意听到这个誓言。

心中一喜,一念强压住想要翘起的嘴角,叹道:“永远不得入仕为官。”

果然不想听到。帝晟眼色更沉了几分,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色。

如此了得的身手和医术,竟只能做个贩夫走卒为生的江湖郎中!暴殄天物。

永远不得入仕为官。这才是一念对帝晟打悲情牌的真正立意,无招胜有招。

“母亲遗命,自小立誓。一念若不信守承诺,王爷又怎能用我。”一念幽幽一叹,伸手往背后的桌上一捞,抓了一坛酒就喝。

堂堂男子汉,怎能做个言而无信之人,唉。帝晟心中怒气消去,跟着抓了一坛酒喝。

永远不得入仕为官。也好,至少他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

随着两人各下肚了一坛酒,显得沉闷的氛围,也在两人胡天海地的侃侃而谈里渐渐消融。

大多是帝晟询问其他三国间的人土风情,一念将自己所见所闻的趣事闲事,前言不搭后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胡乱叙述。

等到林君莫一脸慌张的跑进军帐,两酒鬼正你抱我肩我搂你腰的跳着类似舞蹈的步伐。

一念低声哼着曲调,浑厚悠长。

帝晟紧盯着一念的脚步,她动他动,她停他停。

林君莫傻了。什么情况?他好像也没走开多久,这两人就醉成这样了。

瞅见地上东一块西一堆的碎酒坛子,还有萦绕在鼻翼间的浓浓酒香,林君莫一脸懊悔。

我怎么不早些回来?跟他们两一起喝个痛快!脑中瞟过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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